古代画论摘录:有肌理细腻者,或光润如玉,或鲜艳如花,而丘壑高下,亦复朗然如列。作者几叹无从下笔,不知面之极细嫩者,全赖用墨得法。诚能以淡淡笔墨,寻其下笔之处,若隐若现,渐次写起,丘壑凹凸,已无丝毫之失,乃傅以轻胶薄粉,觉墨痕在隐约间,然后于粉上,用脂赭层层轻笼,令部位高高下下,非墨非色,而晶莹润泽,弥觉可爱,形无纤微之失,则神当自来矣。此宽紧粗细之不同者也。

#方志动态# 南京记忆| 彭城山顾璘墓:此地何人领物华(下)

程  明

顾璘会同家人和朋友,将彭城山周边也游历殆尽。八首组诗中有这样一联,“龙泉沸处还生虹,虎洞腥来自起风。”上句写的是祈泽山祁泽寺龙泉。

祈泽山位于彭城山西面。祁泽寺以祈雨灵验得名。寺中有一眼龙泉,水质甘冽,文人雅士常取以烹茶。泉水常年不竭,水量丰沛,倾泻出山下一方绿野平畴。顾璘还在寺中住过,“寒宵宿古寺,爱尔且淹留。”(《同二子宿祁泽寺》)为的只是那份眷念。下句写的是虎洞。虎洞位于彭城山附近的群山中,洞不甚深邃宽阔,景象却很奇异。顾璘的后辈同乡,万历二十三年(明神宗年号,1595)状元朱之蕃形容虎洞,“云光吞吐,顷刻异状,儘可延竚。”将“虎洞幽寻”景观列入“金陵四十景”,并为之绘图题诗。顾璘同亲友登上青龙山顶,“杯就高云泻,诗临怪石留。”(《同蒋参军子文、七弟英玉登青龙山》)群山在脚下蜿蜒无尽,顾璘一行人任诗情豪兴喷涌。

天宁寺位于青龙山、彭城山之间,人迹罕至。周遭山林幽静,野泉散落,景色十分宜人。顾璘与堂弟顾瑮初游天宁寺,作诗纪念。“古寺堪幽赏,长歌醉却迴。岩虚留晚照,谷暗隐晴雷。对此忘晨夕,谁能数往来。池塘春草思,还爱惠连才。”(《和七弟英玉始游天宁寺》)天宁寺像一位隐居深山的高人,让顾璘一见倾心。他漫步观赏,忘了时间的流逝。顾璘心生感慨,有谁能经常造访天宁寺,享此清福呢?之后,顾璘又与好友陈沂重游天宁寺,并赋《与陈大鲁南游天宁寺》二首。两首诗的结句,道出了顾璘钟爱彭城山一带风光的原因。第一首诗结句,“城中车马客,谁解就荒凉。”城中那些奔走于荣利之途的人们,谁懂得亲近这荒凉境界,享受这其中的乐趣。第二首结句,“坐依云雾窟,那有市朝情。”前面念及他人,这里谈到自己,靠坐在云雾蔚起的山窟旁,利禄功名等等念头消逝得无影无踪。

从“息园”鼓乐喧阗的欢会,到“松坞草堂”寂寞地怀想先人,最后在彭城山选定自己的安息之所,顾璘走过了一条随顺生命,尊重自然的心路历程。“旧日高人招隐地,此生逆旅待终年。”随着年事、阅历的增长,繁华落尽,烟云散去,顾璘清楚,人生是一场疲于奔命的旅行,死亡才是轻松的解脱。彭城山清疏淡远的风景,那些历史中定格的非凡灵魂,将是最好的陪伴。周颙情系钟山,孤独清苦而不悔。顾璘青睐彭城山,永远投入它的怀抱。他用自己的行为化解了“此地何人领物华”的担忧,彭城山等来了又一个懂它,珍惜它的人。

顾璘于嘉靖二十四年(明世宗年号,1545)去世,享年七十岁。顾璘的行状由门生许榖撰写。许榖是嘉靖十四年(明世宗年号,1535)状元,风流儒雅,与顾璘先后主持金陵文坛。墓志铭则由“吴中四才子”之一的文征明撰文并书写。铭文中,文征明深情回忆顾璘的风采,“所至领客燕游,感时怀古,临观赋诗。风流文雅,照映林壑,有古高贤特达之风。”最后加以赞语,“列列顾公,既环既奇。学为文宗,政为吏师。”表达了人们共同的追思和仰慕。

去世后的第二年,子孙们遵照顾璘遗愿,将他安葬在彭城山。他再也不用感慨,“谁能数往来。”他将长久置身在彭城山的四季美景里,与那些孤傲高洁的灵魂为伴,直到有一天,他也成为彭城山新的传说。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祈求静好,希冀永恒,总抵不过世事变幻,岁月沧桑。青龙山地区产青石,是上好的建筑和石器制作材料,采石业侵蚀着附近山体。清朝,这一地区发现煤矿,私挖滥采成风,严重破坏山林。加上修建道路、桥梁,兵燹祸乱,乡民的蚕食,让彭城山不复旧日模样。

仅过了三百年,彭城山顾璘墓便遭到彻底毁坏。文物出版社所编《新中国出土墓志》一书,收录有“顾璘墓志铭”。该书称,“一九四九年后出土,具体时、地不详,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征集,现藏南京市博物馆。”这里所说出土时间并不准确。清朝末年,南京著名文人、学者汪士铎写过一首诗,题为“工程局新得顾东桥墓志,文待诏书也。”此诗有自注年份,为同治六年(清穆宗年号,1867),全诗如下:“故家文献余碑版,大匠磨礱备戚平。岂料爨桐逢特赏,同刳陇藓有余情。笼烟浥露簪花格,戛石敲金掷地声。从古江东少人物,嘉隆以往只先生。”诗中叙述了顾璘宦海沉浮的遭遇,最后说,江东自古缺少人才,那些英雄豪杰都是流寓此地的外乡人。明朝嘉靖、隆庆以前,土生土长的江东人物,只有顾璘一人。汪士铎对顾璘可谓推崇备至。这首诗说明,同治年间(1862——1875)之前,顾璘墓志铭已散落,后被工程局收得。此后,又遭遗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政府征集复得,归藏博物馆。

顾璘官至三品。明朝规定,三品官员墓周围七十步,高一丈二尺,墓前排列石兽六只,墓志铭放置圹内,复土掩盖。这样规模的墓地,连墓志铭都散落在外,要么遭到疯狂盗掘,要么该处地貌受到极大破坏。再有价值的古迹,一遇上现实功利,如斑驳墙上的祖先画像,祠庙里的排位摆设,立马风雨飘摇,生灭无常。彭城山委顿成两条上下坡道,并不是一朝一夕所形成。

试想一下,如果顾璘墓墓草依然青青。或者让我们更大胆地奢望,彭城馆壁间还留有墨痕,蘼芜涧野花掩映,庄严寺钟磬时鸣,虎洞云雾氤氲。彭城山一带,即便修桥通路,建起高楼,哪怕山体侵削,这依然会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让人登高怀远的地方,依然会是一个有灵魂的地方。

顾璘担心,“此地何人领物华”。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彭城山会变成工坊、街市,无古物可观,无风华可领略。一次次途经此地,我们该作何感想呢?

【作者简介】程明  文史作家(自由撰稿人)

拟稿:程 明
审稿:冯 宁
审核:陆惠娣
发布:梁 刚

《鞋石欣赏》留言选段:
1、张紫梁:

今收到王松兄的大作《鞋石欣赏》,多年前曾和我谈起他正迷恋收集鞋石,如今结集成册,一个踏路寻石,一心向石的光景之间,圆了王松兄切合工作和专业的独爱那一种鞋石文化梦——鞋石虽不能言,却是最可人。
世间美的形式发现和内质挖掘需要匠心独有的眼界和执着,王松兄以他的玩着自在的超然态度,绘画了跋涉者践行文化力的风景——而且这些鞋石涂上颜色,顿时有沁上了包浆的年代感,在当下,这样的文化因子,又同时具备着新经典主义晕环的时代感。这样的一处以内涵致胜的文化景观,令人迷醉,流连。
王松兄还将嘱我刻的《一足间》一印,作为印石文化融入他的这本力作,扉页上庄严的黑色和绚丽红色,在两种极色的对比中,竟能添了一些许风情,我不仅要感谢王松兄的抬爱,更是能领受到他的审美和情怀了。
2、王光钦
    为您对鞋文化的毕生执着追求而尊敬!为你倾注心血创作该杰作而感动!您是鹿城教育的骄傲,是温州鞋文化研究的翘首,我为你自豪!谢谢您!
3、陈超然
    今得王松校长大作《鞋石欣赏》,拜读至再至三,感慨良多。正所谓,莫使金樽空对月,且将心事付丹铅,有梦趁年华!感谢,感动,感怀。
4、王剑锋
    慕名走进鹿城职校,拜访一派儒雅的王松校长,并进行档案与史志文化同“鞋石收藏”文化,以及“产学研”事项的互动交流。参观“鞋文化”展馆,近距离走进“大师工作室”和“成人鞋技能培训班”,并领受“工会茶吧”。深受教益,为之震撼!
5、周津淼
    前几天从报上已得知此消息,看到书后更为惊叹,难得王校长如此执着,如此雅兴,给我们长知识了。大自然的美鬼斧神功,亦是设计的源泉,石虽无言胜有言,祝王校长的鞋石情缘永驻。
6、张淑芳
    难得!一本专业的、卓有成效的现代职业教育典范专著!它是前人未有的教育艺术欣赏的出版金典!可见作者心血所至!可看!赞!
7、潘坚
    物华天宝,无需设计和雕琢,却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8、丁志根
    好精美!这么有诗意的文字,你会成为教育家和艺术家,祝贺恭喜你!
9、王寿斌
    大作收到!爱不释手,喜欢!!王校长的新闻报道也刚看到,恭喜!祝贺!(浙江教育报 2019年3月1日 第四版)
10、张新民
    最求卓越的境界,以教为乐的激情,持之以恒的执着。梁松屈奇,印石相宜,专业丰厚,文化承重。
11、江义详
    犹如一杯黑咖啡,一杯凉茶,细细的品味……
12、吴乐彤
    顽石本无“鞋”,好鞋最踏“石”。鞋石结良缘,书成天下知。
13、唐筱洁
    它是迄今为止全国少有的把奇石文化和鞋文化结合在一起的著作,实在叹为观止!
14、吴锋

它是迄今为止全国少有的把奇石文化和鞋文化结合在一起的著作。

王松萌发出一本鞋石欣赏书籍的想法,他觉得教师对知识深入理解后,用更容易懂的方式讲明白,这种“再加工”也是创造的过程,对人类知识的传承很有贡献。
15、武金轩

王松收藏的鞋石作品凝聚的是知识、是艺术、是文化、是传承,是永远也讲不完的美丽故事……
I6、于百计

想像力是创意的灵魂,对大自然充满热爱,才能不断迸发出亮丽的火花。因材取名一一石鞋,又一个艺术欣赏的视角,传统的皮布胶塑四鞋外又多了一个门类。
17、崔同战

以后我们再出鞋类教材时,就写五鞋类:皮鞋、布鞋、胶鞋、塑料鞋、石鞋。王校长就是石鞋创始人。
18、刘辉

王校眼中只有一双鞋:学生和他们的成长。
19、温州新闻网

万万没想到!温州民间收藏达人会收藏这些东西!最富有奇趣的“鞋石”收藏达人------王松。
20、吴锋

“人世间石有万千形态,我独爱你这一种。”大小不同、形态各异、品种繁多,温州鹿城区职业技术学校琢器楼奇石收藏馆中数百枚天然奇石从不同侧面展现出同一种样貌——鞋子。对此,收藏者王松校长别具匠心地称之为——鞋石。
21、金永愉

《鞋石欣赏》致力将昔日亭台楼阁中的“大雅”还俗于民间。
22、王寿斌

一位痴心收藏鞋石、打磨学校的道长,以工匠精神坚持把一双鞋做得能够“摆得上桌面”,做全了鞋革专业的产业链,做成了一座鞋文化主题公园学校,擦亮了一块全国特色学校的奖牌。
23、郑军

一位校长能如此热爱鞋文化,在业余时间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将这些像鞋子的石头找到收藏并赋予它们意义,这才是真正的骨子里的热爱。真正以身作则的匠心精神。
24、李文涛

这些放置在玻璃柜里面的鞋石,带着大自然的烙印,因此拥有某种特殊的诱惑。当你看到这些巧夺天工的石头时,你不禁会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25、毛绍平
《七绝 • 鞋石》
他山之石可攻玉,
战国墨痕千古骚。
一足可遥天地外,
凤头雅韵数今朝。
26、武金轩

《鞋石欣赏》序言
当物华自然天成,你还需要去设计吗?
当天宝自然具象,你还需要去雕琢吗?
曾几何时,沧海遗珠,桑田遗璧。
历史的身影从远古走来,故事洒落在山川江河。
自然与神工碰撞,时光与岁月蹉跎。
它们化作石足,石鞋,石靴,石履。
“一足间”主人的风采感召着这些宠儿,精灵。
一时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众望所归。
一足间,物华天宝,琳琅满目,相得益彰。
件件作品凝聚的是知识,是艺术,是文化,
是梦想,是乡愁,是风景;是传说,是传承,
是永远也讲不完的美丽的故事……
是风,是雨,是爱,是情;是心血,是汗水,
是冰与火,是春夏秋冬,是生活,是岁月……
大千世界多少奇,古往今来未可知。
欲向何处觅珠笈,一足间内天骄石。
27、周俊敏

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
28、毛绍平

微博微庆喝微酒,石鞋石藏玩石颠。
29、金永愉

一足间鞋石藏馆,是鞋履文化收藏园地的奇葩。它是一部石履命运交响曲,每一件都是活跃的乐符,是一首天籁之歌。
30、金永愉

与王松先生相识相交数年了,可以说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在他身上不仅有中国传统学者的气质,还不时地闪现敢为人先、勇于创新的温州人精神。
31、金永愉

愿王松先生收集更多更好的鞋石,将奇石与鞋文化结合在一起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了解温州,了解温州的鞋文化。
32、吴锋

每次碰到王松为访问团的人员介绍他的鞋石收藏时,都能感受到他对工作与爱好饱满的爱。他对中国鞋历史的慢慢讲述,对收藏艺术的娓娓道来,对倾听者的徐徐诉说,浅浅的微笑配合着睿智的眼神,无不透出他对鞋石、对鞋文化的执着追求,对人生的信心与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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