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出东方利中国
天苍凉兮 云飞扬
大漠茫茫 露天光
子不归兮 毋相忘
长路漫漫 我独往
灯长明兮 夜未央
五星灼灼 出东方
子不归兮 仰天望
鸿鹄锵锵 向何方
仰天望 心长往
执子手 到天荒
长命相知 无关死生
长路漫漫 我同往
仰天望 心长往
执子手 幸毋相忘
天微亮 大漠茫茫
灯长明兮 人未央
[2022] ​​​

我们一家人时隔二十年再回这个家睡觉
为了第二天送走舅舅
天色微亮 姐弟三人走过寂静的村路 往舅舅的灵堂去
多年前我们也曾这样 在舅家看电视到深夜
借着月光沿着牛车压出两道车辙 的泥草路
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
回忆汹涌且鲜亮……
舅舅家总有刚从平原街上新租回来的DVD
饭桌上总堆着丰盛又狼藉的剩菜
浴缸窗帘都是捉迷藏和过家家的胜地
傍晚舅妈从地里回来 老远看见阳台上几只“猴子”正披着她的床单上蹿下跳 便呼天喊地
他爱从兜里掏出两毛五毛雇我们去便利店买酒
会驾着黄牛驮着打打闹闹的我们晃去农场
彼时日子清苦 但记忆中所有人意气风发
日子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往后只剩物是人非

送你那天大家在寒风冷雨里哭到头痛欲裂
既希望时间快点抹平这份离苦
又害怕时间把你轮廓也磨糊
谢谢你呀 给过我们那么多温柔
这个年我在家点了好多灯
不知道在天堂的你能不能看见

从陆曼曼家出来的齐咚呛，不知该去哪里，不知为何，他去找了甘小威。两个人从美术馆，一直往西走，路过了景山、北海、西四、白塔寺、阜成门，一直往西，天光微亮时，两个人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香山的鬼见愁。一路上，齐咚呛并没有谈起陆曼曼，而是在一直地谈论摇滚乐。清晨，两个人在刚出摊儿的早点摊儿，吃着馄饨、油条，望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晨阳。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