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纪迄今为止，直觉外科公司(Intuitive Surgical)一直稳居全球手术机器人行业龙头，在量级上碾压其他机器人辅助手术系统(RAS)研发企业。然而，2021年10月，美敦力(Medtronic)的Hugo机器人在欧洲获得CE标志批准，可用于泌尿外科和妇科手术，这些手术约占目前机器人辅助手术一半的市场。从此开始，直觉外科公司需要直面医疗科技领域巨无霸——美敦力(Medtronic)的竞争。*CE(Conformite Europeenne)标志是一种安全认证标志，贴有该标志的产品符合欧盟《技术协调与标准化新方法》指令的基本要求，无需满足各成员国的要求即可在欧盟成员国销售，从而实现欧盟成员国内部的商品自由流通。直觉外科公司CEO表示与不惧与其他公司竞争同一客户群体，决一胜负。其底气在于，许多医院客户已经在直觉外科公司构建的“直觉生态系统”中根深蒂固，即使像美敦力这样强大的竞争者也很难突破。图表1. 直觉外科公司构建的手术机器人“直觉生态系统”(点击图片放大)
在直觉外科公司以患者、外科医生和医院为中心的圈层“直觉生态系统”(Intuitive Ecosystem)中，手术机器人不仅是技术的创新和整合，针对医护人员的教培对于提供高质量外科护理至关重要，而支持和分析则可以提供有助于改善疗效和成本的洞察。图表2. 全球手术数量变化趋势(点击图片放大)
2000年，美国FDA批准直觉外科公司的达芬奇(Da Vinci)手术系统用于普通外科。这一名称是为了致敬发明首台“机器人”的文艺复兴大师达芬奇。同年，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在产品迭代和广阔市场的持续推动下，股价最高达364.95美元，是发行价(2美元)的180多倍。图表3. 直觉外科公司NASDAQ上市以来股价变化
目前，直觉外科公司主要拥有4个机器人辅助手术系统(RAS)。机器人提供增强的可视化、灵敏度、精准度，能够帮助外科医生拓展操作能力，并且对患者提供微创选择。2014年上市的第四代系统——Da Vinci Xi系统，能够执行一系列手术，从减肥手术和疝气修复到心脏搭桥术和前列腺切除术。2017年上市了简化的Da Vinci X系统，而2018年上市的da Vinci SP系统中各类仪器被设计成通过单一的端口或切口进入。图表4. 直觉外科公司达芬奇系统的迭代
2019年上市的Ion内腔系统是一种更加聚焦的机器人辅助平台，只用于肺部微创活检，并且通过患者的口腔进入，从而避免切口。该系统具有超薄、易操作的导管，可以导航远至肺外周，并且超高的稳定性能够满足活检所需的精确度。Ion系统与比达芬奇系列分属不同市场领域，其价格显著便宜，主要竞争对手为强生的Monarch系统。在手术机器人领域，向更灵活机械的转变是清晰可察的。美敦力的Hugo系统采用了模块化的设计，每个机械臂都安装在单独的手术车上，这样外科医生就不必在较简单的手术中使用所有的机械臂。CMR Surgical公司的Versius系统也有类似的设计。图表5. 国外主要手术机器人(部分)
尽管这种更加灵活的使用方式对外科医生很有吸引力，但要突破直觉外科公司在过去20年间建立起来的“直觉生态系统”仍需时间。除了租用或购买机器的高昂成本，直觉外科公司的客户还必须购买配套仪器和配件，以及软件和服务。以上因素导致客户改换手术机器人的成本高企，有助于锁定客户。直觉外科公司开发了数字化工具，如手机应用My Intuitive能够使外科医生观看临床视频，跟踪仪器使用情况，从而进一步提升手术效率。公司的培训项目利用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等最新技术来强化外科医生的使用习惯和依赖性。直觉外科公司的手术机器人每台售价60~200万美元，均价在140万美元左右，并且还有一次性仪器的额外费用。美敦力表示雨果(Hugo)机器人将使用类似的定价模式，且价格与达芬奇机器人相当，拒绝使用低价策略来吸引客户。德国Avatera Medical公司产品的卖点在于“经济效率”，主要定位于财务不甚宽裕的大中型医院。Avatera手术机器人售价在适中的110万美元左右，比达芬奇机器人最便宜款式贵，比最贵款式便宜。虽然不采用显著的低价策略，直觉外科公司的竞争对手仍然吸引到一些用户。有些客户有兴趣尝试新功能和新技术，希望能够在业务上建立优势。但是，据直觉外科公司调查，一些外科医生在尝试过其他手术机器人后，又再次回归达芬奇机器人。实际上，手术机器人的购买和使用成本不仅在于仪器设备，医生的习惯、患者的认知、医学会的推荐都有或多或少的影响。直觉外科公司通过建立巩固“生态系统”，对于相关各类成本的管控已经非常成熟。在此情况下，其他玩家很难在不牺牲成本的情况下拓展市场。虽然市场在握，但是直觉外科公司并未固步自封，正在研发新型机器人，实现功能与价格的更合理组合。图表6. “直觉生态系统”在2021年的进展
在上述公司之外，跨国药企巨头强生一直在强化医疗器械业务，2019年以34亿美元收购AurisHealth，其创始人Moll博士曾是直觉外科公司的共同创始人之一。在此之后，强生计划研发超越达芬奇机器人的Ottava手术机器人系统。因为疫情和其他战略因素，强生在2021年10月宣布推迟的研发进程，预计上市时间从2024年延迟到2026年。因此，直觉外科公司的新型机器人有可能与Ottava同时亮相。在未来十年，直觉外科公司仍有望持续保持手术机器人全球销量第一。然而，随着两大巨头——美敦力和强生开始在手术机器人领域发力，加之其他中小企业的蓬勃发展，手术机器人的市场竞争将更加激烈和复杂。正如美敦力在2022JPM报告中指出，手术机器人市场因为成本和应用壁垒而导致渗透极不充分。因此，各类玩家未来有望通过差异化创新使市场呈现百花齐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