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在姑姑家里过新年了
一直牵挂的妹妹出门打工了
曾以为不会谈恋爱的表哥居然有女朋友了
经历了一次婚姻的小表姐又找到相爱的人了
清明节终于回老家“看望”爷爷和奶奶了
…………
从没有见过面的大舅舅离世了
班里最喜欢和老师互动的同学转专业成功了
我发现我都有用“了”字,是不是因为它有完成了的意思。

图源:师姐

【清明散记】
今年的清明节天气不错。
节前几天还淫雨霏霏,气候寒冷,到了清明节这天,天气就真的“清明”起来了。早上还晨雾蒙蒙的,上午9点后便艳阳高照。回到老家,僻静的山乡已气象一新——
瓦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灿烂的阳光,葱翠的山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美得不可描述,美得令人心醉。
每年清明,我和亲友们都要上演一些传统节目:扫墓祭祖;走亲戚;与父老乡亲畅聊往事新闻…
今又清明,不变的节目又在祭扫的鞭炮声中拉开序幕。
(一)扫墓祭祖
这是清明节的核心内容。通过扫墓,意在提醒子孙后代:缅怀逝去的亲人,追忆先辈的艰辛,勿忘先人的恩德。也就是古人所说的“慎终追远,不忘根本”吧。
祭扫的仪式主要有:
1、扫墓:用扫帚将墓地周围的落叶和杂物清扫干净。现在很少带扫帚上山了,都是扛把锄头,既培土又清扫垃圾,一物两用。
2、培土:即往旧坟上培添新土,以保持坟堆的原貌。因为受雨水冲刷和坟堆塌陷的影响,坟堆会越来越小,最后沦为平地,好多无主坟就是这样的。
3、焚香化纸,祭拜祝愿:手持三柱香,拜三拜,然后说些感谢先人恩德,祝福先人安息,祈求先人保佑之类的话。
4、放鞭炮。仪式结束。
每当我站在先人们那隆起的坟堆之前时,我的心情就会异常的虔诚和沉重。因为那里面,安放着我的祖母和父亲母亲的遗骨。
我的祖母是个苦命的女人,21岁就没了丈夫。其时我父亲才3岁,我叔叔只有几个月。为了将两个儿子拉扯成人,祖母没有改嫁,靠纺纱织布和祖上的支持,毅然撑起了这个残缺的家。
儿子长大成家后,祖母又担负起照料我们六个孙子孙女的重任。
春去秋来,烈日寒霜,待到孙子孙女也全都长大成人走出村庄四散天涯,祖母已经老了。以后又带了几年重孙子女,便患上了脑梗,从此变得神志不清,语言含混。好几次我回去看她,她都对我妈说:“快来,你哥哥回来了!”搞得我妈哭笑不得。
1999年清明期间,奶奶意外去世,享年83岁。
十年后的2009年10月28日,母亲病逝。
想到最亲近的人离我而去,心中不免凄切异常,感伤莫名。本来有礼生帮着写家祭的,可我为了抒发对慈母的思念,决定亲自拟写祭文。期间,好多次思潮难平,无语凝噎,难以下笔…
追悼会上又是我亲自跪地诵读,来宾们无不悲伤动容。
2016年9月,父亲逢八十,生日前一天对我说:“好想回去给你奶奶扫下墓,可惜我活不好久了。”原以为父亲随口说说而已,谁知次年9月他便去世了。
唉,人啊!为什么总是这样步履匆匆?
早年读过诗人余光中的《乡愁》: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几位亲人去世后,我才真正体验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是啊,乡愁!这割不断洗不掉忘不了的乡愁!!
多少年过去了,回忆起这份“乡愁”,我思念依旧,感动依旧,感恩依旧!
(二)走亲戚
老家还有几房血缘关系较远的亲戚,如堂伯堂叔堂姑之类。平时难得联系,只有趁清明祭扫的机会拜访一下,每年花钱不多收获不少,其中细节无需言表。
这里要说的是一门特殊的亲戚。
那是在我9岁那年,不小心将左手摔成粉碎性骨折,就近找了个姓李的水师,那水师接骨技术非常差劲,一个星期后手不但没好,反而肿得更大,且疼痛剧烈。
有经验的人说:这是接骨没到位,血脉没连通,再拖几天,就会造成神经坏死,这手就得锯掉。
说的我父母那个急呀,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就在一家人陷入绝望之中时,邻村有位姓谢的壮汉找上门来,说他老表的师傅有接骨绝招,可以到他那儿试试。
我父母赶紧说:那就劳烦你带他去,手治好了你就是我崽的大恩人了。
那人哈哈一笑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认我做亲爷就行了。
于是我父亲把我从床上扶下来,当场拜那壮汉做亲爷。
亲爷说:事不宜迟,马上走!
我妈说:你亲崽痛了这么多天,又没吃东西,还不知走不走得动呢?
亲爷说:走不动没关系,我背他。
就这样,亲爷用一根背带,背着我一口气走了十多里山路。
那位姓胡的水师果真厉害,眨眼工夫就将我的断肢重新砸断重新接好,疼痛立马消失,还在他家饱餐了一顿,为我走路回家增添了一点力气。
从此后,我父母便与亲爷家常通来往。
2009年10月,亲爷和我母亲相继去世,我便承担起了看望亲娘的任务,每年至少一次,从不间断。回想起来,两家友好交往迄今已51年矣。正是:
当年一段仁和义,让我感恩到如今。
(三)家乡那些事儿
清明挂扫结束后,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村前的小河边。
那里有一排杨柳。
静静地坐在柳树下,长长的柳条象帘子似的垂下来,河风一起,细枝拂面,很有情调。
在那里,我可以发呆;可以怀旧;还可以与乡亲父老闲聊。
今年清明陪我闲聊的是同族同辈的一位兄长。
他告诉我:现在农村发展有不少问题:河流污染,田地荒芜,青壮外出。院子里130亩稻田,目前只有几户人家在耕种,他个人就种了将近100亩田。
问他收成如何,他算了算帐:
干农活是请人帮工的,犁田耙田,杀虫除草,插秧收割,加上种子农药化肥水电等,每亩成本要950元左右;种一季,每亩稻谷收入则在1300元左右,两抵后,每亩的纯收入大约有350块钱。辛辛苦苦种100亩田,年收入不过三四万块钱,种田划不来啊!
谈起院子里留守老人的生活,这位老兄更是感叹。
他说:现在留在村里的,基本上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外出打工没人要,老了动不得了又没人管,吃五保又有儿有女不够条件,所以,好多老人得了大病重病只有等死寻死,你到周围问问就晓得了。
老兄的话没错。一路上早就有人告诉我,哪个上吊自杀了,哪个投河自尽了…
可是,又有谁来反映和关注这些问题呢?我们看到的不都是“岁月静好一切安好”么?
时光还在流逝,生活还在继续,社会还在运转,不幸还在发生……
下图:(1)亲人们在扫墓;(2)我的故乡。

清明节那天去看望了老舍先生,本来先去的是老舍先生的出生地小杨家胡同8号,可是后来不小心在胡同里面迷路了,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就没有继续找下去抱憾而归,在护国寺小吃街买了盒青团应景然后一直走到后海,在后海看到了几个后海大爷在游泳,宋庆龄故居在维护不开放,又从后海走到鼓楼大街然后坐地铁去了老舍故居,前来凭吊老舍先生的人很多,也有些外国游客,印象里的老舍先生是一位很传统的作家,但其实看照片里穿着打扮更偏洋派,感觉他和夫人琴瑟和鸣却还是舍弃夫人先走一步,让人叹息。那个时代真是一段惨痛的过往,在《蒋公的面子》开篇沉重的鼓点声和血红的灯光中就能感受到,还有记忆中最深的是新凤霞老师被张打断腿的事情着实令人惊心胆寒,多少艺术家的前程被白白断送,勿忘历史以史为戒。献完花在院子里柿子树旁小坐片刻,就从老舍故居走到首都剧场再走到王府井大街,从王府井教堂逛了一圈然后坐地铁去天桥看《摇滚学校》,真的是太过充实的一天,简直要走断腿了。[允悲](话说我发这些应该不会被炸号吧) https://t.cn/z8GCF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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