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董桥# 香椿芽与桃花鱼

充老写字从不随便应付，往往要精研腹稿，思虑布局，才肯下笔。哪怕几个字，也必须写之再三，试之再三，务要笔笔稳帖，一丝不苟。董桥的集子《从前》经她点染，春水柔波，意境大开。春季到来，万物生长。身在他国的充老来到小院剪香椿芽。香椿树是江淮一带的木本植物，椿芽有特殊的香味，味苦而后甘，细嫩挺的芽叶营养口感最佳，因此，要农历二月中晚采摘。椿芽用盐封腌数日，切碎拌豆腐吃，是一道绝上的时令菜。秋风渐起，古人有莼鲈之思；乍暖还寒，充老难忘故园香椿。充老还有一首《临江仙•桃花鱼》：“​记取武陵溪畔路，春风何限根芽。人间装点自由他，愿为波底蝶，随意到天涯。”春风遍栽，桃杏闹。没有根，漫山见春；没有芽，遍野生发。这首词里的“波底蝶”就是桃花鱼，即桃花水母。董桥说的是“水沫”，那是古人认为水母由水沫所变，“随意到天涯”何尝不是一种自由的遐想？那是一九四三年。五六年后，四海为家，成了现实。字曲双工，思乡一路，令人惆怅。

比起和人说话还是更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没有主义，没有喧哗，安静的享受书籍带来的感悟今晚偶然发现了一首词很美很美

桃花鱼
记取武陵溪畔路，春风何限根芽，人间装点自由他，愿为波底蝶，随意到天涯。
描就春痕无著处，最怜泡影身家。试将飞盖约残花，轻绡都是泪，和雾落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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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　咏桃花鱼
嘉陵江曲有所谓桃花鱼者，每桃花开时出，形似皂泡。余盛以玻璃盏，灯下细看，如落花点点。余首咏之，诸师友亦和咏。并附。
记取武陵溪畔路，
春风何限根芽，
人间装点自由他。
愿为波底蝶，随意到天涯。
描就春痕无着处，
最怜泡影身家，
试将飞盖约残花。
轻绡都是泪，和雾落平沙。
约作于1943年
编者注： “记取”一作“认取”，“随意到天涯”一作“随梦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