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清醒|关关难过关关过

色是少年第一关
此关不过,纵有再高才华都没半点作用学不会禁欲就可能进狱!

名是少年第二关
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钱是少年第三关
君无财,士不来;君无赏,士不往;都无受用,盖万事以身为本。

权是少年第四关
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
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

才是少年第五关
非学无以成才,非志无以成学。不飞则己,一飞冲天;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德是少年第六关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君子之德,如玉山上行,光彩映人。

行是少年最终关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能信行,于志而行, 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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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黄汤证其五

#经方实验录#
曹颖甫师医案

俞右,住高昌庙维德里一号。伤寒,头项强痛,恶寒,时欲呕,脉紧。

宜麻黄汤。
麻黄五钱 桂枝五钱 杏仁三钱 生草三钱

姜佐景按 病者服此方后,绝不汗出。阅者或疑余作诳言,安有服麻桂各五钱,而无反响者乎?非也,有其故在。缘病者未进药之先,自以为大便不通,误用泻盐下之。及其中气内陷,其脉即由浮紧转为微细,故虽服麻黄汤,而汗勿出。二诊,师加附子以振心阳,救逆而差,此不汗出之因于误治者也。

余更目睹师治史惠甫君之弟,发热,恶寒,无汗,用麻桂各三钱。一剂,亦绝不汗出。二剂加量,方得微似汗解。其故安在?盖史君弟执业于鸿昌造船厂,厂址临江,江风飒飒,史弟平日督理工场之间,固曾饱尝风露者,此不汗出之因于地土者也。

又余在广益医院治一人,衣冠楚楚,发热,恶寒,无汗,头痛,与麻桂各三钱,余药称是。次日二诊,谓服药后了无变化,嘱再服原方。三诊又然。予疑院中药量不足,嘱改从药铺购服。四诊依然未汗出。予百思不得其故。及细询其业,曰:“吾包车夫也。”至是,予方恍然。盖若是之人,平日惯伍风寒,本不易受风寒之侵袭。若果受其侵袭,则其邪必较常人为重,此不汗出之因于职业者也。

然凡此诸例,其不汗出,犹可理解。余又曾治一妊妇肿病,面目手足悉肿。一时意想所至,径予麻黄汤加味。次日复诊,肿退其半。问曾汗出否?曰否。问小便较多否?又曰否。然余未之信也,予原方加减。三日,肿将退净,仍问其汗与小便各如何?则又绝口否认。倘其言果属真切,则若不曰:“水化为气,无形外泄”,而承认生理学上之所谓“潜汗”直无理足以释之。嘻!病情万变,固有不可以常理格之者,惟亲历者能信是言。

曹颖甫曰 发热、恶寒、无汗而两脉浮紧者,投以麻黄汤,无不应手奏效。

辛未六月,有乡人子因事居舍弟裔伯家,卒然觏病,发热恶寒,拥被而卧,寒战不已。长女昭华为疏麻黄汤。服后,汗出神昏,裔伯大恐。不逾时,沉沉睡去,日暮始醒,病若失。大约天时炎热,药剂太重,以致神昏,非有他也。

今年阴历十一月初一日,予在陕西渭南县,交通银行行长曹欣庄之弟志松病,发热,无汗,脉浮紧。予用麻黄三钱、桂枝四钱、生草三钱、杏仁五钱。服后,微汗出,脉微,嗜卧,热退身凉,不待再诊,病已愈矣。

又记昔在丁甘仁先生家,课其孙济华昆季[插图],门人裴德炎因病求诊于济万,方治为荆防等味。四日,病无增减,亦不出汗。乃招予往诊。予仅用麻黄二钱、桂枝一钱半、杏仁三钱、生草一钱。明日,德炎不至,亦不求再诊,予甚疑之。越日,德炎欣然而来曰:“愈矣”。

予按伤寒始病脉之所以浮紧者,以邪正交争于皮毛肌腠间,相持而不下也。一汗之后,则皮毛肌腠已开,而邪正之交争者解矣。世人相传麻黄多用亡阳,而悬为厉禁,然则病太阳伤寒者,将何自而愈乎?
姜佐景又按 以上录桂枝、麻黄二汤证既竟,请再略伸数语,以明二汤之异趣。前人恒谓“桂枝汤治风伤卫、麻黄汤治寒伤营”,即今日之学子亦有笃奉此说者。窃意此说大非,当辟之。

余曰:“桂枝汤为治太阳病之属于肠胃虚寒者,麻黄汤为治太阳病之属于肺脏寒实者”,故余伸述桂枝汤之义凡六则计八千余言,独不一及“肺”字;及述麻黄汤证,即着重“肺”字,此其彰明较著者也。为桂枝汤为治虚,故余曰桂枝汤为补方;为[插图]麻黄汤为治实,故余曰麻黄汤为攻方。为其为补方,故桂枝汤可以常服;为其为攻方,故麻黄汤未可妄试。攻补互异,此二汤之所攸分。惟其对象同是寒,故曰二汤为伤寒(广义的)之主方;为此二证常见于伤寒(广义的)之初起,故曰二汤为太阳之主方。试更以西医之名词为说,则可曰桂枝汤为消化器系之感冒方,麻黄汤为呼吸器系之感冒方。学者能知乎此,方明二汤之真趣,更当审风寒营卫之旧说,将不堪一击矣!

夫曰风以喻邪之轻,曰寒以喻邪之重,犹可说也。独不闻卫气为肺所主,既知麻黄汤为治肺之良方,当曰麻黄汤主治寒伤卫乎?独不闻营气为血之精,既知桂枝汤有活血之桂芍,当曰桂枝汤主治风伤营乎?明明颠倒是非,人乃熟视无睹,抑亦何哉?岂其见大论《辨脉法篇》有“风则伤卫,寒则伤营”之文,遂致贤贤相传,造成此失耶。然而《辨脉法篇》非仲圣原文,又固尽人所知也。即太阳篇中言营卫处,每亦自相矛盾。例如原文曰:“病常自汗出者,此为营气和,营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营气和谐故尔。以营行脉中,卫行脉外,复发其汗,营卫和则愈,宜桂枝汤。”又曰:“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营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夫首条言桂枝汤治营和卫不谐,次条又言本汤治营弱卫强。强固不谐之谓,若夫弱又安得谓之曰和?仲圣之言岂竟若是纷乱耶?又太阳篇原文,营卫必相提,且必与桂枝汤并论。若言麻黄汤,既不及卫,更不及营。岂后人嫌麻黄汤之寂寞寡伴,乃强分桂枝汤之营以归之耶?故精凿言之,《伤寒论》中言营卫处既不多,且决不似仲圣口吻。然则,营卫云何哉,我宁暂舍之。

或曰:子以为营卫不足恃,拜闻命矣。然则太阳经病、府病之说,如何?谨答曰:“是说之谬,较营卫尤甚!”其入人之深,贤者不免。余每笃信章氏太炎之医论,然而章氏曰:“《伤寒论》之太阳病,应分别论之。初起时之麻黄汤证、桂枝汤证,仅为太阳之前驱证,犹非太阳正病也。惟水蓄膀胱之五苓散证及热结膀胱之桃核承气汤证,斯为太阳正病。”窃意未敢赞从。考此所谓经病、府病、蓄水、蓄血说之失,其因有三:一为本《内经》经络之旧说;二为五苓散及桃核承气汤悉列太阳篇中,而条文复冠以“太阳病”三字;三为五苓散及桃核承气汤中,悉有桂枝。夫处处本《内经》之说以释《伤寒论》,无异御锦绣之衣,行荆棘之途,将无往而不掣肘,此其失一也。“小柴胡汤”人皆知为少阳病之主方,“四逆汤”人皆知为少阴病之主方,而悉列在太阳篇中,与五苓、桃核并肩,故以所列篇章而论方,此其失二也。乌梅丸中有桂枝,将以为太阳方乎?半夏散中有桂枝,将亦为太阳方乎?此其失三也。欲免诸失,当曰:“桃核承气汤为阳明方,五苓散为少阳方。”夫桃核承气汤中有硝黄,与大承气汤同例,谓为阳明方,似犹近是,人或信之。独谓五苓散为少阳方,得毋离经叛道,故作惊人之论乎?曰:“非也。余作此言,有实验以为征,有病理以为说。”或曰:“依君之论,太阳将仅余麻桂二方矣?”曰:“容或近之。”故若谓麻、桂二汤证为太阳正病,为六经病之前驱也,可;谓麻、桂二汤证仅为太阳病之前驱,犹非太阳正病,实不可也。

叙述至此,不能不连及太阳病三纲鼎立之说。孙思邈《千金翼方》首谓“伤寒全论不过三方,桂枝、麻黄、大青龙汤是也,其余均为救逆之方”云云。夫桂枝汤为风伤卫,麻黄汤为寒伤营,大青龙汤为风寒两伤营卫,成氏、许氏、方氏诸贤或述于先,或继于后,千百年来,播为医林美谈。幸生韵翁快人发为快语,曰:“既云麻黄汤治寒,桂枝汤治风,而中风见寒、伤寒见风者,曷不用桂枝麻黄各半汤,而更用大青龙汤主治耶?”吾知主三纲鼎立说之古人一闻此语,得毋俯首耶?韵翁谓大青龙汤为麻黄汤加味,不愧名言,其不能与麻、桂二汤相鼎足者,彰彰明甚。若夫麻桂各半汤之所治虽与麻黄汤及桂枝汤悉异,然以其证情之重要言,以其病例之多寡言,更不能与二汤并驾齐驱。然则太阳病之主方似仅余麻、桂二汤矣。虽然尚有第三方在,但今者吾举其名以告,又恐滋君之疑,无从解君之惑。好在吾《经方实验录》一书,以经方为经,以实验为纬,以理论为花纹,敢请诸公先察经纬,慢赏花纹,而容吾述葛根汤证治如下。

此后几百年间,沙州一带几次易主更名。宋朝时归属西夏,失去了沙州之名;元朝时恢复;明朝时称沙州卫;清乾隆年间,又改为敦煌县。所谓敦煌,乃宏大昌盛之意。两汉至隋朝,此地是西方文化向东传播的门户,拥有灿烂辉煌的文化,故而称为敦煌,两千年后又恢复了这一名称。
鸣沙山上的千佛洞也在乾隆年间随地名改称为敦煌石窟。名称虽是如此,敦煌石窟本身却一直未能昌盛起来。它在敦煌附近是人尽皆知,但稍远一些就无人问津了。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二十世纪初,道士王圆箓来到这里,发现了埋没在风沙中的石窟群。他选择其中一间住下,以便清扫这些石窟。这时距西夏入侵此地,已经过去了八百五十个年头。王道士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一眼便知是个粗鄙之人。
一日,他在洞中清理沙石灰尘,忽然发现甬道北侧墙面有一处鼓了出来,似要塌陷。他尝试用木棒刮掉凸起的部分,随即注意到那部分墙壁发出的声音与别处明显不同。他觉得蹊跷,就拿来一根粗粗的棒子,把一头抵在墙上用力推了两三下。起初没什么动静,他又用力推了推。忽然,墙壁竟然裂开了,露出一个洞口。他探头望向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既然墙土都掉向里面,想必那处有一个洞。
王道士取来铁锹,花了很长时间挖开洞口,还是看不清里面。于是他回到栖身的石窟,拿了蜡烛过去。这一照非同小可,洞中竟密密麻麻地堆满了经卷。
王道士立刻把自己的发现呈报给敦煌县衙,等了许久,衙门却没有什么动作。他不知如何是好,又去请示,只得到妥善保管的命令。
后来,只要有人来参拜千佛洞,王道士就带他们去看自己发现的洞穴和里面堆积如山的经卷,并编些故事述说其由来。就这样,他依靠参观者的施舍,倒也过得衣食无忧。
一九〇七年三月,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来到敦煌一带,他参观了千佛洞,并造访王道士发现的洞穴。大批经卷由他搬出。洞穴里阴森黑暗,王道士自己从不踏入一步,看那洋人居然毫不在意,着实吃了一惊。
斯坦因对经卷很是爱惜,每一卷都小心地展开过目。花了数日,才搬出三分之一。经过洽谈,王道士用这些经卷从英国人手里换来了一笔他从没见过的巨款。他没想到,自己发现的这堆废纸般的卷轴,竟能换来钱财。
这位英国学者本想把经卷全部买走,王道士担心将来官府盘查,再不肯多卖。斯坦因便把买来的六千卷经卷装箱,用四十头骆驼运离了千佛洞。
一九〇八年三月,法国人伯希和也来到敦煌,同样提出要收购洞中所藏的经卷。王道士一方面觉得既然官府对呈报置若罔闻,那他就可以随意处置这些经卷,另一方面又觉得要对官府有个交代。犹豫再三,他决定卖掉一半,留下一半。
五月,伯希和用十辆车拉走了五千卷经卷。
此后,王道士很久没有再靠近这个藏经洞。一是经卷少了,带游客们过去,效果也大不如前,二是他心里总觉得不安,似是他做错了什么。
几年后,又有日本、俄国的探险家相继前来。每次要卖掉经卷时,王道士心里都有些不舍,但还是忍不住换了几个钱。他实在不理解这些外国人为何抢着来买这些旧物。
就在俄国学者走后的第二年,突然从北京来了一支军队,把剩下的经卷一股脑装上马背运走了。王道士害怕被抓,藏了起来,直到军队离开,他来到石窟,才发现洞里已空无一物,连张纸片都没剩下。他举灯进到洞里,一时惊得瞪大双眼,许久不能动弹。原先被挡住的北侧墙壁上的壁画露出了全貌,只见画中僧人袈裟朱红,对面的女子裙摆艳蓝,栩栩如生。
王道士出了石窟,在洞口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洞前树丛繁茂的枝叶微微摇动,他知道是起风了。阳光仍静好如常。王道士茫然望着眼前的景色,一个念头慢慢从心中浮现——藏在洞中的旧纸堆或许真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洋人来抢呢?不但他没看出那些经卷的价值,连县衙门的人也都不懂。等被外国人买得所剩无几了,才有北京的军队赶来。他终究还是犯了一个大错,做了几桩极不划算的买卖。王道士觉得他把这辈子最大的好运白白错过了。他这样想着,呆坐了许久。
实际上,这笔宝藏的价值之大,远远超出了王道士的想象。就连把经卷带回去介绍给学术界的斯坦因、伯希和,当时也没能了解其真正价值。
四万余卷经卷种类繁多,其中佛经最为丰富,有三四世纪的梵文贝叶佛经,也有古突厥文、藏文、突厥文、西夏文等语言的佛经;有世上最古老的经文抄本,也有《大藏经》里未收入的典籍;有禅定传灯史这样贵重的资料,也有极富价值的地方志;有摩尼教、景教的教义和史书,也有为古代语言研究带来光明前景的梵文、藏文典籍。此外还有各种史料,足以颠覆以往的东方学、汉学研究。
过了很多年,人们才明白,岂止是东方学,这些经卷竟是改变世界文化史中各个研究领域的珍宝。要验证这一点,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井上靖《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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