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日常》
“我会很想你，请多多来信。”——爱你的小狗
对小狗而言，一分钟从来不是六十秒。
张折翰飞机落地的后一秒，龚竣给他打过来电话。航站楼流言嘈杂，张折翰戴上耳机，家里很安静，世界都被隔开了，只感觉得到爱人的声音，听上去语气恹恹。
龚竣讲，家里的钟好像坏了。
张折翰不明所以。
他正在走机场，戴一顶出门前从衣柜里随手扒拉出来的渔夫帽，发梢压下来堪堪戳到眼睛，牛仔裤的裤脚卷起来，高饱和度的新款衬衫托得他肤色更白，浑身上下比春日更鲜活。
怎么会？张折翰顺着人流出机场，抬眼看见好几颗掩在附近的摄像头闪烁，也不是很在乎，只低下头按了按耳机，接着口罩遮挡回龚竣的问句。
不清楚，龚竣说，好像变慢了。
张折翰察觉出他似乎不是很开心，也随着他的话皱起眉头，像一湾春日为了为了爱人踟蹰不前，将一切搁浅在港口。
张折翰：周末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龚竣摇摇头：周末就有点儿不正常了，但没有变慢，当时好像是快了。
张折翰拐了个弯，只顾着听龚竣说的话，没怎么看路，只好随着助理的脚步茫然往前走，像一只自南极洲无意间滑入赤道的迷路企鹅。
张折翰：怎么会变快了？你没和我说过。
龚竣：怕你烦心嘛，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张折翰接着问他：怎么会弄坏的？
他一路走，进了电梯，升升落落，步步都仿佛闯进危险丛林，又迈进地下停车场里的新地球。每一声咔擦按下的快门都如影随形，像围在他四周的反光枪口，而龚竣还在一直和他讲话，絮絮叨叨纠结一只在他口中扭曲了时空的钟。
龚竣的声音贴着张折翰周游。
龚竣：我也不清楚。你记不记得周六那天下午我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你拿着pad在看我最近商务的新物料。
张折翰：记得。
他回答完又顿住了，站在电梯口轻轻笑，过长衬衫袖口下的指尖一勾一勾，想是记起来那天窗外的阳光泼洒出正正好一个慵懒午后，他靠在龚竣的怀里抬起手来，一勾一碰地戳龚竣的鼻头，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
张折翰补充：那天我还说了你是小狗。
龚竣无语：张折翰，你有够没够。
张折翰：可你明明还对我汪汪叫了。
龚竣：那是你逼我的。
张折翰耸耸肩，不管：反正你叫了。
龚竣咬牙切齿：我下次再为你哄你开心接狗塑类广告，一定先咬完你再去，把你啃得只剩骨头，让你再占我便宜。
张折翰笑得眉眼弯弯，帽檐遮挡下所有表情都看不清明，只身边人听出来他笑了，圆而鼓的眸子里荡漾开层层涟漪。
张折翰：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我哪儿能占得到你的便宜啊。
龚竣讲：行，那这件事我也先给你记上，下次见面我再跟你好好说。
地下停车场里信号不大好，龚竣的声音断断续续，可张折翰舍不得挂断，上车前又按了按耳机，扫过不远处紧咬不放的相机闪光灯时也只浅浅一眼，没有刚下飞机时那么在意了。
你继续说，他靠在椅子上摘掉口罩，问龚竣：周六下午怎么了？
龚竣回答：周六下午，钟表突然变快了。
张折翰：我没怎么注意看时间，你是怎么发现的？
龚竣：因为我数了。
他撅着嘴，停顿片刻后抱怨：“我数了，你和我接吻的次数变少了。是真的折翰，我记得那天下午什么都很快很快，你看的电影情节很快，太阳掉下去的也很快，你好像只在我腿上睡了没多久，一个周六就已经过完了，我甚至连剧本都没来得及多看几页。”
张折翰原本拿了瓶水拧开来喝，听着龚竣用这种认真到不可思议地语气讲话，讲飞速旋转的钟表与趴在靠垫上接的吻，还有从脚背上偷偷溜走的明媚阳光，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张折翰：龚竣，你现在是在跟我抱怨我吻你的次数不够吗？
他笑着觉得龚竣可爱，连呼吸声都忍不住和着对方慢下来：是我的错，你不用怪罪于钟表。
龚竣却摇摇头：我没有怪你，是钟的问题。
龚竣：我觉得他就是变快了，一分钟不是一分钟，最多也只够四十秒。张老师，是钟表偷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他才是小偷，我们都是受害者。
救命啊，他好可爱有没有人懂。
车子驶出停车场，前方越来越光，张折翰抬头望着车顶，一整个心花怒放。
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钟表变快了。张折翰开始顺着他的逻辑说。
张折翰：我记得晚上吃完饭后我们俩在阳台上聊天，回去后你又变成小狗，一拱一拱的，好像确实比原本要快了很多。
龚竣：？也还好吧，我觉得时间很长啊，我们睡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张折翰摇摇头：不是你说一分钟只有四十多秒吗？那就是时间虽然看上去正常，其实缩水了很多。
讲完还咂咂嘴：龚老师，看来你还得努力啊。
不对，那时候钟表应该是又好了，龚竣信誓旦旦，你自己都说够了够了，不能再继续了，当时时间没有快。
张折翰哈哈大笑：是吗？
龚竣非常肯定。
张折翰：龚老师，明明是我和你一起去买的钟表，怎么它只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啊？
龚竣：因为我很上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记得。
张折翰又被他讲得心怦怦跳。
他偏过脸看着高架桥外的景色，艳阳被车窗玻璃过滤掉好多好多层后显露出一种浅橘色的、暖洋洋的模样，落在高楼大厦的外墙玻璃上闪闪发光，照耀整条环城市而过的粼粼波光水。
天气好像突然间就变得很好很好了，张折翰猛然发觉只要自己想，抬起头就能让阳光落到脸上。蓝天依旧是蓝天，白云晃晃悠悠飘过，龚竣还是他的爱人，还是很像小狗，两个人相爱着好像突然之间已经走出来很远很远，不回头看了，春天即将到访。
张折翰问他：那又是为什么钟表突然又会变慢了？因为我不在家里了吗？
不知道。龚竣这时候又装聋作哑起来，清爽嗓音里洒下一把哀愁，从耳机里传出来变成雾蒙蒙一片，像漂浮在江面上的水汽。
他说：折翰，我只觉得今天过得好漫长啊。
张折翰问他：怎么会觉得漫长？
龚竣：好像一分钟突然又不止一分钟了，每一秒都是掰开来变成两份过的。
张折翰挑挑眉：有这么夸张？
龚竣点头。
龚竣：你留给我的书，我一早上已经都看完了，抬头看一眼时钟，那时候你的航班都还没落地。
龚竣：后来我又想给你留言说话，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好，显得很催促，或者患上什么分离性焦虑。所以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打不通。
龚竣最后又强调：但不是我的问题，我知道的，都怪那个失灵了的时钟。
张折翰轻轻笑。
对，不是你的问题。张折翰说，都是时钟不好。
龚竣：我不知道我在你回来之前能不能把时钟修好。
不用修。张折翰轻声讲，俊俊，我刚刚发现我的时钟好像也出了点问题，我的时间也是错的，也流淌的很慢很慢。
是吗？龚竣不太相信。
是呀，张折翰开心地露出小虎牙：我现在的一分钟应该有七十多秒的样子，好像刚刚好能够和你走在同一条流逝统一的时间线上。
龚竣那边安静了一下，张折翰等着他，几秒后听到对方也朝着听筒轻轻笑了。
龚竣：那你会觉得无聊吗？
张折翰：你是不是觉得很煎熬？
龚竣：有一点。
张折翰：但我想了一下，俊俊，如果是和你聊天的话，那我每分钟都相当于多赚了十几秒和你在一起说话的时间，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太难过了。
龚竣：你会为这多出来的十几秒开心吗？
张折翰点点头，很肯定：我会每天都为这些无数的十几秒而一直开心。
龚竣又不说话了。
窗外风景一闪而过，张折翰仰起脸来，任阳光在身上照着，任路灯一格格地自眼前快速掠过。他觉得今天应该是要有风的，涤荡着朝他涌来的清爽风，甘甜如芳草地般的味道。
虽然他现在还闻不到，但张折翰想，只要是注定朝他而来的、为他而停留的风，当他到站了的时候，下了车之后，总有一天还是能闻到的。
龚竣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出来。
龚竣：原来只有我们两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才是不够用的。当我们两分开了，时间就会一起变慢。
是呀。张折翰说，见不到你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被浪费掉好多。
龚竣突然问他：你会觉得我幼稚吗？
张折翰：不会，我很开心。
张折翰反问：需要你讲这么长的电话陪我，你会觉得我不好吗？
龚竣也立刻否认：不会。
他说：因为你不在的时候，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
张折翰又笑起来，这次笑得很大声。
龚竣讲：看来我的钟是修不好了。
张折翰：不如下次见面时候，我陪你再去重新买一只钟表挂在房间里怎么样？
龚竣讲好。
俊俊，张折翰说，我也很想你。
龚竣捏着手机愣了一下。
“那你要快点回来。”他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变成可以咬你的小狗，只有一只走的很慢的时钟。”
张折翰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爱你俊俊，”他说：“我会回来的很快很快。”
“我也很爱你，”龚竣讲：“如果你觉得时间漫长了，就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一分钟不止一分钟。”
“我会很想你，请多多来信。”——爱你的小狗
对小狗而言，一分钟从来不是六十秒。
张折翰飞机落地的后一秒，龚竣给他打过来电话。航站楼流言嘈杂，张折翰戴上耳机，家里很安静，世界都被隔开了，只感觉得到爱人的声音，听上去语气恹恹。
龚竣讲，家里的钟好像坏了。
张折翰不明所以。
他正在走机场，戴一顶出门前从衣柜里随手扒拉出来的渔夫帽，发梢压下来堪堪戳到眼睛，牛仔裤的裤脚卷起来，高饱和度的新款衬衫托得他肤色更白，浑身上下比春日更鲜活。
怎么会？张折翰顺着人流出机场，抬眼看见好几颗掩在附近的摄像头闪烁，也不是很在乎，只低下头按了按耳机，接着口罩遮挡回龚竣的问句。
不清楚，龚竣说，好像变慢了。
张折翰察觉出他似乎不是很开心，也随着他的话皱起眉头，像一湾春日为了为了爱人踟蹰不前，将一切搁浅在港口。
张折翰：周末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龚竣摇摇头：周末就有点儿不正常了，但没有变慢，当时好像是快了。
张折翰拐了个弯，只顾着听龚竣说的话，没怎么看路，只好随着助理的脚步茫然往前走，像一只自南极洲无意间滑入赤道的迷路企鹅。
张折翰：怎么会变快了？你没和我说过。
龚竣：怕你烦心嘛，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张折翰接着问他：怎么会弄坏的？
他一路走，进了电梯，升升落落，步步都仿佛闯进危险丛林，又迈进地下停车场里的新地球。每一声咔擦按下的快门都如影随形，像围在他四周的反光枪口，而龚竣还在一直和他讲话，絮絮叨叨纠结一只在他口中扭曲了时空的钟。
龚竣的声音贴着张折翰周游。
龚竣：我也不清楚。你记不记得周六那天下午我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你拿着pad在看我最近商务的新物料。
张折翰：记得。
他回答完又顿住了，站在电梯口轻轻笑，过长衬衫袖口下的指尖一勾一勾，想是记起来那天窗外的阳光泼洒出正正好一个慵懒午后，他靠在龚竣的怀里抬起手来，一勾一碰地戳龚竣的鼻头，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
张折翰补充：那天我还说了你是小狗。
龚竣无语：张折翰，你有够没够。
张折翰：可你明明还对我汪汪叫了。
龚竣：那是你逼我的。
张折翰耸耸肩，不管：反正你叫了。
龚竣咬牙切齿：我下次再为你哄你开心接狗塑类广告，一定先咬完你再去，把你啃得只剩骨头，让你再占我便宜。
张折翰笑得眉眼弯弯，帽檐遮挡下所有表情都看不清明，只身边人听出来他笑了，圆而鼓的眸子里荡漾开层层涟漪。
张折翰：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我哪儿能占得到你的便宜啊。
龚竣讲：行，那这件事我也先给你记上，下次见面我再跟你好好说。
地下停车场里信号不大好，龚竣的声音断断续续，可张折翰舍不得挂断，上车前又按了按耳机，扫过不远处紧咬不放的相机闪光灯时也只浅浅一眼，没有刚下飞机时那么在意了。
你继续说，他靠在椅子上摘掉口罩，问龚竣：周六下午怎么了？
龚竣回答：周六下午，钟表突然变快了。
张折翰：我没怎么注意看时间，你是怎么发现的？
龚竣：因为我数了。
他撅着嘴，停顿片刻后抱怨：“我数了，你和我接吻的次数变少了。是真的折翰，我记得那天下午什么都很快很快，你看的电影情节很快，太阳掉下去的也很快，你好像只在我腿上睡了没多久，一个周六就已经过完了，我甚至连剧本都没来得及多看几页。”
张折翰原本拿了瓶水拧开来喝，听着龚竣用这种认真到不可思议地语气讲话，讲飞速旋转的钟表与趴在靠垫上接的吻，还有从脚背上偷偷溜走的明媚阳光，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张折翰：龚竣，你现在是在跟我抱怨我吻你的次数不够吗？
他笑着觉得龚竣可爱，连呼吸声都忍不住和着对方慢下来：是我的错，你不用怪罪于钟表。
龚竣却摇摇头：我没有怪你，是钟的问题。
龚竣：我觉得他就是变快了，一分钟不是一分钟，最多也只够四十秒。张老师，是钟表偷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他才是小偷，我们都是受害者。
救命啊，他好可爱有没有人懂。
车子驶出停车场，前方越来越光，张折翰抬头望着车顶，一整个心花怒放。
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钟表变快了。张折翰开始顺着他的逻辑说。
张折翰：我记得晚上吃完饭后我们俩在阳台上聊天，回去后你又变成小狗，一拱一拱的，好像确实比原本要快了很多。
龚竣：？也还好吧，我觉得时间很长啊，我们睡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张折翰摇摇头：不是你说一分钟只有四十多秒吗？那就是时间虽然看上去正常，其实缩水了很多。
讲完还咂咂嘴：龚老师，看来你还得努力啊。
不对，那时候钟表应该是又好了，龚竣信誓旦旦，你自己都说够了够了，不能再继续了，当时时间没有快。
张折翰哈哈大笑：是吗？
龚竣非常肯定。
张折翰：龚老师，明明是我和你一起去买的钟表，怎么它只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啊？
龚竣：因为我很上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记得。
张折翰又被他讲得心怦怦跳。
他偏过脸看着高架桥外的景色，艳阳被车窗玻璃过滤掉好多好多层后显露出一种浅橘色的、暖洋洋的模样，落在高楼大厦的外墙玻璃上闪闪发光，照耀整条环城市而过的粼粼波光水。
天气好像突然间就变得很好很好了，张折翰猛然发觉只要自己想，抬起头就能让阳光落到脸上。蓝天依旧是蓝天，白云晃晃悠悠飘过，龚竣还是他的爱人，还是很像小狗，两个人相爱着好像突然之间已经走出来很远很远，不回头看了，春天即将到访。
张折翰问他：那又是为什么钟表突然又会变慢了？因为我不在家里了吗？
不知道。龚竣这时候又装聋作哑起来，清爽嗓音里洒下一把哀愁，从耳机里传出来变成雾蒙蒙一片，像漂浮在江面上的水汽。
他说：折翰，我只觉得今天过得好漫长啊。
张折翰问他：怎么会觉得漫长？
龚竣：好像一分钟突然又不止一分钟了，每一秒都是掰开来变成两份过的。
张折翰挑挑眉：有这么夸张？
龚竣点头。
龚竣：你留给我的书，我一早上已经都看完了，抬头看一眼时钟，那时候你的航班都还没落地。
龚竣：后来我又想给你留言说话，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好，显得很催促，或者患上什么分离性焦虑。所以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打不通。
龚竣最后又强调：但不是我的问题，我知道的，都怪那个失灵了的时钟。
张折翰轻轻笑。
对，不是你的问题。张折翰说，都是时钟不好。
龚竣：我不知道我在你回来之前能不能把时钟修好。
不用修。张折翰轻声讲，俊俊，我刚刚发现我的时钟好像也出了点问题，我的时间也是错的，也流淌的很慢很慢。
是吗？龚竣不太相信。
是呀，张折翰开心地露出小虎牙：我现在的一分钟应该有七十多秒的样子，好像刚刚好能够和你走在同一条流逝统一的时间线上。
龚竣那边安静了一下，张折翰等着他，几秒后听到对方也朝着听筒轻轻笑了。
龚竣：那你会觉得无聊吗？
张折翰：你是不是觉得很煎熬？
龚竣：有一点。
张折翰：但我想了一下，俊俊，如果是和你聊天的话，那我每分钟都相当于多赚了十几秒和你在一起说话的时间，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太难过了。
龚竣：你会为这多出来的十几秒开心吗？
张折翰点点头，很肯定：我会每天都为这些无数的十几秒而一直开心。
龚竣又不说话了。
窗外风景一闪而过，张折翰仰起脸来，任阳光在身上照着，任路灯一格格地自眼前快速掠过。他觉得今天应该是要有风的，涤荡着朝他涌来的清爽风，甘甜如芳草地般的味道。
虽然他现在还闻不到，但张折翰想，只要是注定朝他而来的、为他而停留的风，当他到站了的时候，下了车之后，总有一天还是能闻到的。
龚竣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出来。
龚竣：原来只有我们两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才是不够用的。当我们两分开了，时间就会一起变慢。
是呀。张折翰说，见不到你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被浪费掉好多。
龚竣突然问他：你会觉得我幼稚吗？
张折翰：不会，我很开心。
张折翰反问：需要你讲这么长的电话陪我，你会觉得我不好吗？
龚竣也立刻否认：不会。
他说：因为你不在的时候，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
张折翰又笑起来，这次笑得很大声。
龚竣讲：看来我的钟是修不好了。
张折翰：不如下次见面时候，我陪你再去重新买一只钟表挂在房间里怎么样？
龚竣讲好。
俊俊，张折翰说，我也很想你。
龚竣捏着手机愣了一下。
“那你要快点回来。”他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变成可以咬你的小狗，只有一只走的很慢的时钟。”
张折翰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爱你俊俊，”他说：“我会回来的很快很快。”
“我也很爱你，”龚竣讲：“如果你觉得时间漫长了，就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一分钟不止一分钟。”
#刚失去父亲母亲又患癌这女生太难了#【刚失去父亲，母亲又诊断卵巢癌！春节独自陪母亲治疗的女大学生让医生落泪】今天，小苗姑娘（化名）的母亲出院了。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背影，浙大二院妇科主治医师翟凌云回想起年前手术谈话的场景，忍不住又是鼻子一酸。
“我爸刚走，然后我妈又这样……而且就要过年了，我想让她们（亲友）过个好年，等年后妈妈康复了再告诉她们。”
年前一次常规的术中谈话中，浙大二院妇科翟凌云猝不及防被眼前这位年轻女孩击中，原本就红了的眼眶再也止不住泪水，她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对方微微颤抖的冰冷的双手……
一个多月前，小苗（化名）刚失去了患恶性肿瘤晚期的父亲，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母亲又紧接着确诊卵巢癌。
今年春节，这个坚强的女儿选择扛下一切，独自一人陪母亲接受治疗，留守的医护人员无不为之动容。
母亲谈话时泪如雨下
女儿说，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春节前，小苗的母亲张姐体检时查出肿瘤标志物CA125高达400多，HE4（人附睾蛋白4）也出现升高，妇科超声提示盆腔肿块。
作为一名医学生，她马上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恶性病变，心急如焚地找到了浙大二院妇科周建维主任。根据患者症状和检查结果，周主任认为卵巢恶性肿瘤可能性大，立马安排了PET-CT全身检查，最后提示肿瘤已累及肠系膜、肝脏表面。
卵巢恶性肿瘤进展快，如果等待春节后手术，转移范围可能更广，还会出现大量腹水，加大手术难度，影响手术效果。于是，周主任放弃春节假期，赶紧召集了妇科肿瘤团队在年前给张姐做手术。
翟凌云医生介绍，病理报告是卵巢肿瘤诊断的金标准，“病理没出来之前，我们医生和家属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期待是个良性，即使是个晚期恶性肿瘤，我们也希望能够尽最大努力给患者带来最大的生存获益。”
考虑到小苗还是个大学生，翟凌云先和张姐进行沟通，但刚经历丧夫之痛的她，一听到可能是“恶性肿瘤”就泪如雨下。一旁的女儿见状，语气坚定地说，“翟医生，你有什么事还是和我说吧，我学医的，我懂，我妈她受不了。”
“那时我就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坚强，沟通得也很顺利，详细地告知了她治疗的重点。”
女儿边哭边签下同意书
医生也感动地湿了眼眶
时间紧迫，入院两天，妇科团队就完善了小苗妈妈的相关检查，安排手术。腹腔镜进入后，医生发现腹腔内已经有500ml的淡黄色腹水，肿瘤已经蔓延至整个腹腔。
快速病理确诊为卵巢恶性肿瘤，并且已经侵犯直肠、乙状结肠、膀胱表面以及左侧卵巢动静脉。
考虑到直肠、肝肾均已有肿瘤侵犯，周建维主任遂请妇科肿瘤团队中的大肠外科主任、普外科主任上台，一起评估后，决定要行部分直肠切除术+回肠临时造瘘手术（人造肛门）。
翟凌云负责告知小苗直肠部分切除术的风险以及人工肛门的后期注意事项，“我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但看着她孤立无援，一个人边签字边泪如雨下，我开始担心她小小年纪承受不了……”
“这确实是一件很难过的事，而且你妈妈术后还需要进ICU监护，这段时间你都见不到她，要不找个朋友或者舅舅姨妈之类陪陪你吧。”
“她们都在外地，不方便过来……”
“要不给她们打个电话，肿瘤患者术后可能会暴躁、抑郁，你一个人的话，我怕你扛不住”
“我爸刚走，然后我妈又这样……而且就要过年了，我想让她们（亲友）过个好年，等年后妈妈康复了再告诉她们。”
一瞬间，翟凌云愣在那里，再也忍不住泪水。因为怕亲友担心，她便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苦难。
小苗继续问道，“翟医生，你能告诉我，我妈妈这个病，还能活多久？”
考虑到小苗是医学专业的学生，事先已经了解卵巢癌大数据的残忍，翟凌云担心她为此灰心丧气，便按目前最佳治疗的方案解释道：“术后我们会给她做基因检测，如有基因突变，可以用靶向药物进行治疗。10年前，我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病人，周老师按照NCCN指南对其进行治疗，定期复查，她现在还活着，每年过节都会发信息联系我们。所以目前最要紧的是手术尽量切除所有肉眼可见的肿瘤，先保证手术的顺利，周主任和你一样希望你妈妈能活得长久，所以他们还在手术台上努力。”
整个春节独自照料术后的母亲
年夜饭只是医院最普通的配餐
手术结束后，小苗母亲按术前制定方案治疗，，小苗独自一人照料着母亲。
术后第一天，小苗母亲从ICU转回普通病房，第二天开始做腹腔灌注化疗，第三天拔除部分腹腔引流管。
第四天是大年三十，翟凌云不放心母女俩，特意跑到病房再查个房，看到小苗累得趴在床头睡着了，母女俩的年夜饭只是医院普通的配餐。
她轻轻唤醒小苗，询问人工肛门有没有排气，能不能吃东西，能不能起床活动，要不要拔除导尿管。小苗一一回复，还礼貌地道谢，挤出一丝笑容，跟翟医生说过年好。
翟凌云说，病区里还有和小苗母亲一样的病人在住院，加之那段时间杭州受疫情影响，医护人员选择一边抗疫，一边为病人们留在杭州，放弃了春节回家。
看到小苗母女出院，小苗和母亲终于有了笑容，妇科的医生护士们心里也有了慰藉，“新年里，只要家人亲友平安健康，我们总是有再相见的一天。我们也会继续帮助小苗母亲术后康复。”https://t.cn/A6ijzTJi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张冰清 通讯员 方序 朱俊俊）
“我爸刚走，然后我妈又这样……而且就要过年了，我想让她们（亲友）过个好年，等年后妈妈康复了再告诉她们。”
年前一次常规的术中谈话中，浙大二院妇科翟凌云猝不及防被眼前这位年轻女孩击中，原本就红了的眼眶再也止不住泪水，她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对方微微颤抖的冰冷的双手……
一个多月前，小苗（化名）刚失去了患恶性肿瘤晚期的父亲，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母亲又紧接着确诊卵巢癌。
今年春节，这个坚强的女儿选择扛下一切，独自一人陪母亲接受治疗，留守的医护人员无不为之动容。
母亲谈话时泪如雨下
女儿说，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春节前，小苗的母亲张姐体检时查出肿瘤标志物CA125高达400多，HE4（人附睾蛋白4）也出现升高，妇科超声提示盆腔肿块。
作为一名医学生，她马上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恶性病变，心急如焚地找到了浙大二院妇科周建维主任。根据患者症状和检查结果，周主任认为卵巢恶性肿瘤可能性大，立马安排了PET-CT全身检查，最后提示肿瘤已累及肠系膜、肝脏表面。
卵巢恶性肿瘤进展快，如果等待春节后手术，转移范围可能更广，还会出现大量腹水，加大手术难度，影响手术效果。于是，周主任放弃春节假期，赶紧召集了妇科肿瘤团队在年前给张姐做手术。
翟凌云医生介绍，病理报告是卵巢肿瘤诊断的金标准，“病理没出来之前，我们医生和家属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期待是个良性，即使是个晚期恶性肿瘤，我们也希望能够尽最大努力给患者带来最大的生存获益。”
考虑到小苗还是个大学生，翟凌云先和张姐进行沟通，但刚经历丧夫之痛的她，一听到可能是“恶性肿瘤”就泪如雨下。一旁的女儿见状，语气坚定地说，“翟医生，你有什么事还是和我说吧，我学医的，我懂，我妈她受不了。”
“那时我就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坚强，沟通得也很顺利，详细地告知了她治疗的重点。”
女儿边哭边签下同意书
医生也感动地湿了眼眶
时间紧迫，入院两天，妇科团队就完善了小苗妈妈的相关检查，安排手术。腹腔镜进入后，医生发现腹腔内已经有500ml的淡黄色腹水，肿瘤已经蔓延至整个腹腔。
快速病理确诊为卵巢恶性肿瘤，并且已经侵犯直肠、乙状结肠、膀胱表面以及左侧卵巢动静脉。
考虑到直肠、肝肾均已有肿瘤侵犯，周建维主任遂请妇科肿瘤团队中的大肠外科主任、普外科主任上台，一起评估后，决定要行部分直肠切除术+回肠临时造瘘手术（人造肛门）。
翟凌云负责告知小苗直肠部分切除术的风险以及人工肛门的后期注意事项，“我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但看着她孤立无援，一个人边签字边泪如雨下，我开始担心她小小年纪承受不了……”
“这确实是一件很难过的事，而且你妈妈术后还需要进ICU监护，这段时间你都见不到她，要不找个朋友或者舅舅姨妈之类陪陪你吧。”
“她们都在外地，不方便过来……”
“要不给她们打个电话，肿瘤患者术后可能会暴躁、抑郁，你一个人的话，我怕你扛不住”
“我爸刚走，然后我妈又这样……而且就要过年了，我想让她们（亲友）过个好年，等年后妈妈康复了再告诉她们。”
一瞬间，翟凌云愣在那里，再也忍不住泪水。因为怕亲友担心，她便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苦难。
小苗继续问道，“翟医生，你能告诉我，我妈妈这个病，还能活多久？”
考虑到小苗是医学专业的学生，事先已经了解卵巢癌大数据的残忍，翟凌云担心她为此灰心丧气，便按目前最佳治疗的方案解释道：“术后我们会给她做基因检测，如有基因突变，可以用靶向药物进行治疗。10年前，我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病人，周老师按照NCCN指南对其进行治疗，定期复查，她现在还活着，每年过节都会发信息联系我们。所以目前最要紧的是手术尽量切除所有肉眼可见的肿瘤，先保证手术的顺利，周主任和你一样希望你妈妈能活得长久，所以他们还在手术台上努力。”
整个春节独自照料术后的母亲
年夜饭只是医院最普通的配餐
手术结束后，小苗母亲按术前制定方案治疗，，小苗独自一人照料着母亲。
术后第一天，小苗母亲从ICU转回普通病房，第二天开始做腹腔灌注化疗，第三天拔除部分腹腔引流管。
第四天是大年三十，翟凌云不放心母女俩，特意跑到病房再查个房，看到小苗累得趴在床头睡着了，母女俩的年夜饭只是医院普通的配餐。
她轻轻唤醒小苗，询问人工肛门有没有排气，能不能吃东西，能不能起床活动，要不要拔除导尿管。小苗一一回复，还礼貌地道谢，挤出一丝笑容，跟翟医生说过年好。
翟凌云说，病区里还有和小苗母亲一样的病人在住院，加之那段时间杭州受疫情影响，医护人员选择一边抗疫，一边为病人们留在杭州，放弃了春节回家。
看到小苗母女出院，小苗和母亲终于有了笑容，妇科的医生护士们心里也有了慰藉，“新年里，只要家人亲友平安健康，我们总是有再相见的一天。我们也会继续帮助小苗母亲术后康复。”https://t.cn/A6ijzTJi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张冰清 通讯员 方序 朱俊俊）
《娱乐新人》12
我长叹一声，悔不当初。
前文:https://t.cn/A6MddHiI
图片来源:glimmeroflight
整个场面很滑稽。
前助理蹲在桌子边上帮小张总设置电脑，小明星在一旁补妆，小张总替他撑伞。
小张总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个局面。
一旁制作组鸦雀无声，副导演想开口又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导演把自己的助理派去接小张总手里的伞。
于是场面就更加滑稽。
小张总最后还是回酒店开会，暖气热烘烘打在他脸上，屏幕那头六个人讲得头头是道。
助理小林远距离替他会议记录，小张总最近有两个大项目要做，小林才接手不到一个月就天天跟着他加班。
小张总还挺过意不去，问人有没有交女朋友，是不是本地人，对方也挺实际，说张总要是真觉得吧工作量太大给我加点工资就行。
后来前助理得知小林工资是她的一点五倍，在那里气鼓鼓抱怨，一旁龚焌听了说：“别气了，杀青给你发个大红包。”
前助理问：“龚老师有发红包的钱吗？”
龚焌沉默。
前助理又问：“张总都不给你钱花吗？”
龚焌愣一下，摇头，又说：“我不要他的钱。”
开完会天已经暗下来，司机来信息问今天用不用来接，小张总透过玻璃窗看了眼晚霞，回复说，算了，明早来接我。
他不回去，也没去片场，一个人在龚焌房间里东看看西瞧瞧。
翻人行李不礼貌，但他是真想找那份合同。
他和龚焌的包/养关系有些奇怪，小张总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从前与几个人有过几段故事，无非利益关系，唯/一的那个爱上他的男明星后来被他赶走也飞黄腾达。
小张总本质不排斥爱情，只是觉得这一类情感没必要，不长久。
他见惯了娱乐圈里的利益至上，今天浓情蜜意明日就能各自飞翔，没意思，感情没意思，拿一颗真心换悲惨结局更没意思。
他觉得龚焌不出意外也是这一类人，所以他很懊恼。
小张总懊恼的原因在于他为这个小明星打破太多规则，这不对劲，就连好友都说不对劲，小张总嘴硬反驳，但心里如明镜。
这不对劲。
想到这里他又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信息，说来接我吧，现在就来。
龚焌拍完戏回酒店没掏门卡，敲了1分钟门才意识到里面没人。
他喊助理来开门，问：“张总呢？”
助理挺纳闷，说：“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龚焌说：“你是他助理啊。”
助理说：“前助理，你还是他——”
话讲到一半噎住，龚焌没往心里去，推门进去又把助理关在门外。
插了自己那张房卡，灯亮起来，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小张总已经回去了，电脑放在桌上，压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看一眼，写了几个字，“我先回去了，好好拍戏”。
龚焌沉默一下把纸条对折塞进手机后面的壳子里。
小张总回去以后又开始无休止工作，赚大钱的人时间就是金/钱，大半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大圈。
助理小林起先还会给他叫宵夜，小张总有时候连晚饭都没时间吃，更别说宵夜。
无可奈何，小林只好给前助理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前助理正好在给龚焌准备隔天要穿的私服，小林说：“姐，张总以前工作忙起来都不吃饭吗？”
前助理愣一下说：“会的，所以胃不太好。”
小林说：“那怎么办，张总这周没吃过正餐，今天下午两块饼干撑到现在，还让我煮黑咖啡说是晚上要熬夜。”
前助理说：“你先给他点一份外卖放边上，吃不吃也没什么办法，胃药备一点。”
她又说：“之前也这样，没办法，不听劝，最近项目是不是很大？”
小林说：“对，张总说一定要拿下。”
前助理说：“那你就只能盯着点，他不太听别人的，自己主意比较大。”
挂了电话，助理继续找私服，一扭头就见龚焌一脸期待看她。
她有些头疼，说：“讲吧，有什么事。”
龚焌说：“我想请假。”
助理问：“为什么？”
龚焌没讲话。
前助理头疼：“这才月初，你这个月四天假，要请几天？”
龚焌开口：“四天。”
助理无语，说：“找张总啊。”
龚焌又不说话。
助理问：“万一后半个月太累就没休息的机会了。”
龚焌一脸坚决：“没事，我不累，我不怕累。”
助理想了想还是给龚焌经纪人发信息报备，对面回复说ok，自己合理安排就行，她又要给张总发信息，还没点开对话框就被龚焌一把按住。
龚焌说：“你别告诉他。”
助理不理解：“这种是还要搞浪漫惊喜？”
龚焌摇头：“我是怕他知道了就不让我去了。”
龚焌是自己叫车去的，他没司机，助理让他别穷酸坐大巴，好歹是个明星。
小明星还不乐意，说，我这哪算明星哦，走出去都没人认识。
助理不赞同，说，一来你长得不错会被人注意，二来万一以后红了大家按时间线捋出来你这个月请假四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再万一哪天被人看到和张总走一块儿，一来二去追溯历史不就对上了吗，你别小看网友，他们很聪明很厉害的。
龚焌沉默一下，说，知道了，我叫车吧，你有优惠券吗？
助理震惊，说，穷到这种地步了吗，真不行问张总要点吧，不丢人，我三天两头问他加不加薪呢。
龚焌到小张总楼下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一群人乌泱泱从电梯里出来，见大帅哥不免多看几眼。
前台问他找谁，龚焌说晢翰，前台愣一下问他有预约吗，他说没有。
前台说：“张总最近很忙，没有预约不能见面。”
龚焌说：“我就是知道他很忙才来的，你和他说一下，他会让我上来的。”
小张总接到电话愣一下，前台说有个大帅哥抱着一个保温箱，看着不像是快递小哥，说是来找你，叫俊俊。
他想了好一会儿讲了句脏话，又说，让他上来吧。
龚焌才刚推开门，小张总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谁能知道俊俊是谁？”
龚焌抱着保温箱笑嘻嘻进来，说：“晢翰，你这不是知道吗？”
我长叹一声，悔不当初。
前文:https://t.cn/A6MddHiI
图片来源:glimmeroflight
整个场面很滑稽。
前助理蹲在桌子边上帮小张总设置电脑，小明星在一旁补妆，小张总替他撑伞。
小张总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个局面。
一旁制作组鸦雀无声，副导演想开口又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导演把自己的助理派去接小张总手里的伞。
于是场面就更加滑稽。
小张总最后还是回酒店开会，暖气热烘烘打在他脸上，屏幕那头六个人讲得头头是道。
助理小林远距离替他会议记录，小张总最近有两个大项目要做，小林才接手不到一个月就天天跟着他加班。
小张总还挺过意不去，问人有没有交女朋友，是不是本地人，对方也挺实际，说张总要是真觉得吧工作量太大给我加点工资就行。
后来前助理得知小林工资是她的一点五倍，在那里气鼓鼓抱怨，一旁龚焌听了说：“别气了，杀青给你发个大红包。”
前助理问：“龚老师有发红包的钱吗？”
龚焌沉默。
前助理又问：“张总都不给你钱花吗？”
龚焌愣一下，摇头，又说：“我不要他的钱。”
开完会天已经暗下来，司机来信息问今天用不用来接，小张总透过玻璃窗看了眼晚霞，回复说，算了，明早来接我。
他不回去，也没去片场，一个人在龚焌房间里东看看西瞧瞧。
翻人行李不礼貌，但他是真想找那份合同。
他和龚焌的包/养关系有些奇怪，小张总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从前与几个人有过几段故事，无非利益关系，唯/一的那个爱上他的男明星后来被他赶走也飞黄腾达。
小张总本质不排斥爱情，只是觉得这一类情感没必要，不长久。
他见惯了娱乐圈里的利益至上，今天浓情蜜意明日就能各自飞翔，没意思，感情没意思，拿一颗真心换悲惨结局更没意思。
他觉得龚焌不出意外也是这一类人，所以他很懊恼。
小张总懊恼的原因在于他为这个小明星打破太多规则，这不对劲，就连好友都说不对劲，小张总嘴硬反驳，但心里如明镜。
这不对劲。
想到这里他又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信息，说来接我吧，现在就来。
龚焌拍完戏回酒店没掏门卡，敲了1分钟门才意识到里面没人。
他喊助理来开门，问：“张总呢？”
助理挺纳闷，说：“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龚焌说：“你是他助理啊。”
助理说：“前助理，你还是他——”
话讲到一半噎住，龚焌没往心里去，推门进去又把助理关在门外。
插了自己那张房卡，灯亮起来，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小张总已经回去了，电脑放在桌上，压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看一眼，写了几个字，“我先回去了，好好拍戏”。
龚焌沉默一下把纸条对折塞进手机后面的壳子里。
小张总回去以后又开始无休止工作，赚大钱的人时间就是金/钱，大半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大圈。
助理小林起先还会给他叫宵夜，小张总有时候连晚饭都没时间吃，更别说宵夜。
无可奈何，小林只好给前助理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前助理正好在给龚焌准备隔天要穿的私服，小林说：“姐，张总以前工作忙起来都不吃饭吗？”
前助理愣一下说：“会的，所以胃不太好。”
小林说：“那怎么办，张总这周没吃过正餐，今天下午两块饼干撑到现在，还让我煮黑咖啡说是晚上要熬夜。”
前助理说：“你先给他点一份外卖放边上，吃不吃也没什么办法，胃药备一点。”
她又说：“之前也这样，没办法，不听劝，最近项目是不是很大？”
小林说：“对，张总说一定要拿下。”
前助理说：“那你就只能盯着点，他不太听别人的，自己主意比较大。”
挂了电话，助理继续找私服，一扭头就见龚焌一脸期待看她。
她有些头疼，说：“讲吧，有什么事。”
龚焌说：“我想请假。”
助理问：“为什么？”
龚焌没讲话。
前助理头疼：“这才月初，你这个月四天假，要请几天？”
龚焌开口：“四天。”
助理无语，说：“找张总啊。”
龚焌又不说话。
助理问：“万一后半个月太累就没休息的机会了。”
龚焌一脸坚决：“没事，我不累，我不怕累。”
助理想了想还是给龚焌经纪人发信息报备，对面回复说ok，自己合理安排就行，她又要给张总发信息，还没点开对话框就被龚焌一把按住。
龚焌说：“你别告诉他。”
助理不理解：“这种是还要搞浪漫惊喜？”
龚焌摇头：“我是怕他知道了就不让我去了。”
龚焌是自己叫车去的，他没司机，助理让他别穷酸坐大巴，好歹是个明星。
小明星还不乐意，说，我这哪算明星哦，走出去都没人认识。
助理不赞同，说，一来你长得不错会被人注意，二来万一以后红了大家按时间线捋出来你这个月请假四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再万一哪天被人看到和张总走一块儿，一来二去追溯历史不就对上了吗，你别小看网友，他们很聪明很厉害的。
龚焌沉默一下，说，知道了，我叫车吧，你有优惠券吗？
助理震惊，说，穷到这种地步了吗，真不行问张总要点吧，不丢人，我三天两头问他加不加薪呢。
龚焌到小张总楼下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一群人乌泱泱从电梯里出来，见大帅哥不免多看几眼。
前台问他找谁，龚焌说晢翰，前台愣一下问他有预约吗，他说没有。
前台说：“张总最近很忙，没有预约不能见面。”
龚焌说：“我就是知道他很忙才来的，你和他说一下，他会让我上来的。”
小张总接到电话愣一下，前台说有个大帅哥抱着一个保温箱，看着不像是快递小哥，说是来找你，叫俊俊。
他想了好一会儿讲了句脏话，又说，让他上来吧。
龚焌才刚推开门，小张总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谁能知道俊俊是谁？”
龚焌抱着保温箱笑嘻嘻进来，说：“晢翰，你这不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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