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元节,是一个思念逝去亲人的日子,刚刚看到我当年某个许久不发朋友圈的领导发了一段消息,我又想起来在2017年我在栖霞农历七月十五处理的一个案子。
我刚踏入行业由于缺人加上听话就被发配到行业里最难搞的栖霞市。我当时对这个城市是非常陌生的,唯一知道的就是栖霞好吃的苹果。
那是农历七月十四,我没记错的话是个星期一。我傍晚刚从乳山回到栖霞,就接到了一个案子,在亭口镇燕子坞十字路口一个货车把一个脚蹬三轮车撞飞了。电话询问客户的时候心里基本上已经做好了大案的准备,我一边飞快的往现场赶,一边打电话给领导说一下了解到的情况。
那时候虽然我刚干不到一年,但是由于在一个农业种植业比较发达的特殊的地方,各种案件都处理过,那一年我光死亡案件就看过四个。但是到现场以后我还是被眼前的情况整迷茫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具不齐全头已被压扁的尸体。由于领导要求第一现场必须拍照发微信群大案上报,我在远处拍了几张照片发了过去。然后大案岗从烟台机构到省公司总部领导一遍遍来电话询问我情况,领导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想办法把责任降到最低,你就让客户说对面横穿马路,反正死人不会说话,责任高了他还要负刑事责任。我口口答应,但是找到客户做笔录的时候我却一句话没说,只是根据笔录询问的内容应公了事。
过了一会儿交警,殡仪车,对方家属先后来到现场。然后家属们开始嚎啕大哭,说实话这种场面见过多次,但是由于被几个死者家属威胁过,背后阴过(教他们怎么多为自己权益找律师取得最高的赔偿,结果说漏嘴告诉领导了),所以我的心硬的像石头,并没有多看,只留了一个家属的电话,直接离开了现场。
第二天中元节一大早不到八点领导亲自来到了栖霞,让我给死者家属打电话,然后我开车带他去到死者家属家里了解情况。我依然记得那天带他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感觉有种冰冷到心慌的感觉,有些东西可能就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留电话的家属在村口等的我们,然后在去死者家属家里的路上了解到他是死者的二舅,死者家里只有她妻子一个人,他们唯一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很早就去世了。如果从职业的角度来说,这可能是行业所谓的“好消息”,因为不用赔付抚养费了。
当我踏进那个家门,眼前的景象让我顿时吃了一惊,住人的房子竟然还有没窗的,还是用透明塑料袋钉起来的,屋内厨房和卧室在一个厢房里,锅内传来一阵恶臭,里面有长了毛的鸡蛋和地瓜。我实在不相信当年在我们身边还有这样贫困条件的人。然后最让我吃惊的是死者的老婆竟然也是个残疾人,她一个腿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然后一个眼睛连眼球都没有,另外一个眼睛应该是哭了一晚,又红又肿。我当时心情挺沉重,领导需要做笔录了解情况,我也没事干就走出了房子在大门口一个角落蹲了下来,然后死者的二舅恰好也在门口,过来要给我递烟,我不会抽所以拒绝了,他一脸无奈的和我说:领导,他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一定多帮帮忙,现在就剩下她老婆,她老婆又身体不好,以前还有我外甥照顾着,现在真的是天塌了,最起码你们多赔点钱,能够让她凑合活到老。我说我知道但是我说了不算,你们一方面去和交警谈谈划分责任的问题,另外我们根据条款是有固定赔偿标准的,应该可以赔不少钱。那就好,那就好,他脸上的愁容没有变少,但是语气能让我感觉到心里的大石头下沉了不少。过了一会村长也过来了,主动和我握手,说你一定帮帮忙,村里都在给他家募捐,他俩真的太惨了,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一直说尽力,但是我又能决定的了什么呢?
过了一会领导出来了,村长赶紧过去给他递烟,让他帮帮忙,同情一下能多赔点就多赔点,领导接过烟,嘴里说着行啊没问题,然后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俩说还有别的事,就离开了村子。在车上领导和我说这个案子可以申请奖励费了,对方做笔录按手印了,说他们是农村户口,死者也没去城镇打过工,这一下至少减损接近30万,之前还不得给咱两万多奖励费?我心里一惊,然后说我不懂,你看着弄就行,就把车上音乐声又加大了些。我真的不敢相信,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送完领导到桃村火车站,回到家我心一直很低落,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样,那是我了解到有一颗怜悯的心却没有拯救苍生的能力是多么的无奈。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爸,把事情和他叙述了一番,我就差恨不得和他抱怨诅咒我那个领导也不得好死。但是我爸当时和我说,咱们是凡人,只能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问题,但是公司想干下去还是要靠你们领导那种人,角度不同罢了。
我想了想,可能爸爸说的是对的,我们这个行业靠感情发展可能我们都会失业,怪不得人家数据好,干领导,而我一直到现在都很中庸。
第二天我又给死者的二舅去了一个电话,我只重复了一句话:去找个律师,听我的一定要找个律师。
到我离职的时候这个案件仍没结案,后续的发展我也没去了解,当良心和职业发生碰撞的时候我一直到现在都会很迷茫。但我车损案件时效全省排名靠前,人伤案件依旧全省倒数,这就是我的答案。

豆芽生长观察日记

都知道豆芽菜很好吃,豆芽的生长过程却很少有人知道。豆芽是一种非常美味的美食,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能见到,但是豆芽是怎么生长的呢?我准备把豆芽的成长记录下来,分享给大家。

7月10日

妈妈说,如果想让豆子发芽,应该把它们先浸泡在冷水中,然后浸泡在温水中发芽,豆子应该又大又圆,而且完好无损!

我走进厨房,发现一个装有豆子的盒子。我仿佛听到一些小豆子说,“看着我,选我,选我,我想感受洗澡的感觉。”我用手抓了好几把豆子。我正要把它们放进碗里。突然,我想起了妈妈说过的话:选择又大又圆又完好无损的豆子。所以我挑了好久好久。这个已经砸了,不要;这是变色的,不要;这个太小了,不要。最后,把选好的豆子放进了碗里。这些豆子很硬,就像多胞胎一样,几乎是0.8厘米。
我往杯子里倒了几十毫升的水,但是它们现在还没有变。

7月11日

我又来看他们了,0.8厘米的豆子已经长大了很多,已经有1.3厘米。他们中的一些人穿着皱巴巴的棉袄,一些人躺在水里,好像在打瞌睡,还有一些相当大,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白色的肚子。对了,我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水香味。虽然这些豆子增加了很多重量,但奇怪的是水少了,我猜水是被它们偷走的!
我真的希望他们明天能重生,明天一定要发芽!

7月12日

我惊讶地发现,他们都长出了一只只又尖又短的白色小角,非常可爱。为了防止小豆子腐烂,我把水倒出来,用一层纸把它盖住,防止水快速蒸发。

他们兴高采烈,就像在碗里站岗的勇士。我的碗被他们紧紧地保护着,他们穿着皱巴巴的盔甲。有的脱下厚厚的盔甲,露出白色的肚子。他们的脚几乎是3厘米,现在他们看起来像一个蝌蚪。他们今天变了很多,我明天会再来。

7月13日

今天,豆芽,哦,不!应该说,“蝌蚪”有了新的变化。尾巴上有几片小叶子,好像是一只小尾巴的青蛙宝宝。他们从穿着睡衣睡觉的婴儿变成了大孩子。然后他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一名穿着盔甲的士兵。如果它们以前是蝌蚪,现在它们已经变成青蛙了。

7月15日

豆皮基本上都脱落了,露出了白白胖胖的茎,已经有6厘米左右了。豆苗的叶子是深绿色的。他们瘦骨嶙峋的身体躺在碗边,头很大!你会看到他们中的一些人昂着头,一些人向前看,好像在看着远方;其他人低着头,好像很害羞。

这次泡豆子,让我充分了解泡豆子的知识,体会豆子的生命是多么的顽强和神奇!

秋天来了,虽然温度依旧居高不下,但我的夏天已经彻底结束了。我花了四天整理好我的情绪,但不幸的是,我好像失败了。趁我现在还算平静,讲一讲我们的故事吧。
我始终觉得我们的相逢很是戏剧化,2020年夏天,当我知道你名字的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起风。桑桑?他们都这么叫你,上牙齿碰撞下牙齿,微笑着才能发出来的叠音,听起来亲昵又温柔。你问我是不是想到了《将夜》,我笑着点点头。其实不是,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叫桑延。是穷尽一生死磕一个人的桑延。
我很慢热,非常。但是每天零零碎碎的聊天让我觉得,这个陌生城市的夏天好像会和家乡的凉风和蛙鸣一样美好。第一次和你单独出去是在傍晚,我用你给手机充电的时间快速洗了头,并且用笨拙的技术偷偷化了妆,穿了漂亮的小裙子,乖乖坐在宿舍楼下的椅子上等你。我记得有许多蚊子在咬我的小腿,可我并没有拍死它们。你到的时候,我躲在门口的柱子后面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天知道,我的脸应该像着火了一样。
回想起来,其实那天的场景并不美好。到处乱摆的烧烤摊,呼啸而过的汽车,路边有人在吵架,甚至还有酩酊大醉的人在耍酒疯,从遥远的那边吹过来的风也冒着热气,从头到尾,我都没敢看你。我甚至不记得那天我们都说了什么,但是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天上有很圆很圆的月亮,你陪我走了很长很长的路,那瓶冒着凉气的冰可乐,还有你帮我拧开瓶盖递过来的时候指尖传过来的温度。夜色渐浓,昏黄的路灯和头顶的千千万星,都没有你拍给我的月亮让人感到心动。
但是我们并没有就此靠近,反而越来越远,直到暑假都结束了,我们也要返回各自本来的生活。我还有很多尚未开口的话想对你说,可是好像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我走的那天,天气闷热的要死,好像要下大雨。工作的地方刚好停了电,我趴在旁边睡觉,出了很多汗,你拿起旁边的塑料板给我扇风。我的脸又没出息的红了,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没多久,也许很久很久,我把脸从胳膊中抬起来。我鼓足勇气想问问你,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们,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但是我太害羞了,你的眼睛一看我,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所以我只是制止了你手中的动作。
也许2022年夏天的上海,玉兰花依旧开的鼎沸,深夜的街道依旧有烟雾缭绕的烧烤摊,有烂醉的人和舒服的人想哭的风;也有人肩膀相撞又快速分开,举起又放下的手和鼻尖细细密密的汗都在宣泄着不可告人的喜欢。但都不是我们了,关于这段感情,又是留我一个人在后面,不知道怎么收场。
再后来,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也想陪你走的更久一点,但是怎么说才好呢,关于你和我说永远只有我臆想出来的永恒节点,没有真正来临的时候。
分手的时候你说你有好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又何尝不是呢。我生来就胆小羞怯,不会表达,但是喜欢不一样,它教人勇敢,一遍又遍。自从我确定喜欢你开始,我的心就在一点点的战胜我别扭的不安,靠近你的那边。可能在你看来,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对我来讲,已经是当时的我能抵达的极限。分开的这些天我时常反思,是不是我再勇敢一点,我们就能走的远一点。但事实是,我念念不忘的两年,到底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夏天。我始终是没出息的,一边流眼泪,一边爱了又爱。只是你要记得,下次,下次一定要是确定自己的喜欢之后,才能在停电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为她扇风,压马路的时候仔仔细细的为她拍月亮。
我曾为你写过许多封信,虽然一封也没有能寄出去,但我删删减减,堆砌词藻,字句斟酌,用尽平生所学也没能讲述我的遗憾。关于你,我想了许多形容词,但都无法尽数描述。所以到最后我只能用最稀松平常的语言来描述初见的脸红,仲夏夜的心动和并肩而立的风,也只能堪堪叙述夏天过完的伤感和就此别过的无奈以及未能说出口的爱。这些记忆就像是我受了伤的指头,我看着它流血伤痛,又红又肿,最后结痂变硬……
好啦,就到这里吧,虽然我词不达意,颠三倒四,但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出现,让我在那个闷热又冗长的夏天,觉得世界无比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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