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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区的匿名投稿

《我的凶宅体验&求助该如何摆脱敏感体质》

我的爸爸一直是做建材生意的,有时候客户给不出钱,就会用别的一些东西抵债。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幼儿园大班到二年级这段时间,有一个客户给不出钱,就把他在一个镇上靠山的自建房(类似别墅)抵给了我爸爸。虽然这个房子离市中心有点距离,但是当时我们家住的房子很小,所以爸爸就决定全家搬进去住。

但是住进去以后,那套房子我一直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这种算不算阴阳眼,我经常会看见很多类似能量体一样的橙红色影子,在我家客厅飘来飘去。但就是只能看见轮廓,就是一团一团的,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小时候虽然很害怕,但也没当一回事。后来那间房子就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卖掉了。大学时和爸爸说起,他就和我说其实那个房子他也觉得不怎么舒服。那个抵货款的叔叔之前是用那个房子来做办公室的,有很多人向他借钱还不上就会来那里求情,实在还不上的也很多,听说也走投无路自sha了好几个。他猜我当时可能见到的那几个一团一团的橙红色轮廓就是还不起钱的人……

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我现在住这个房子。这套房子是后来才买的,那年新年我们刚回到老家,哥哥也从大学里放假回来了,他就陪我在客厅看电视。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想不想去他房间玩电脑,我说好啊。

到哥哥的房间需要经过妈妈的主人房,我跟着哥哥走去他的房间,当时走到一半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结果看见妈妈站在主人房的门口,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毛衣,靠在门框上,笑着对我挥手(p1)。

那时我就觉得妈妈好奇怪啊,没想理,就继续跟着我哥去他房间。结果……我看见我妈在我哥房间里正搬着桌子。因为从主人房到我哥房间的路只有一条,如果我妈从主人房门口赶过来,肯定会经过我们的,可一路上我哪里见过我妈。而且我妈也不能走这么快,先在我们之前到房间,还能进里面搬桌子啊……

那我见到的那个在主人房门口向我笑着招手的那个“妈妈”是谁?如果当时我应了她,走过去会怎么样……

第三件是我大学时租了一间格外便宜的房子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比较内向,而且同宿舍的舍友会打游戏到半夜,所以在大一下学期我决定出去租房子。

当时翻了很多整间的,价格感觉都有点贵。后来在学校的群里,看见有人求合租,一间房间才几百块,而且还靠海,还是这几年新建好的小区,看照片装修还不错。我就直接上门去看房子了,出于和舍友处得不好的缘故,我想尽快出去住,也没多问,看了一次就和合租的学姐谈成交钱了。

房子除了偏僻了点,什么都好,最重要是终于能一个人住了,所以我当时也没多留意看周围的环境。这股兴奋直到有一天下午,然后就了。

那天我上完早上的课,感觉很累,就想直接回房子里休息。回去时,看见合租的学姐在厨房,她和我说,之前住我房间的妹子今天下午要来一趟,把房子的钥匙还给她。我就点了点头,直接进房间倒头就睡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有点迷迷糊糊的,但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外面客厅里学姐和之前租房的妹子在说话,意识好像是中断了一小会儿,接着听到了外面大门的关门声。回过神时,又睁开了眼睛,这时候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就是鬼压床了),但要是单纯的鬼压床还好——我的床正对着房门,所以我能够看到那里,我看到了有个黑色衣服,黑色长裙,黑色长发的女性,直接推门进来。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我的床头边,她就像发现了我醒了看到她一样,就直接低头看着我,和我对视。

我顿时感到很害怕,我根本不认识她!!不是合租的学姐,也不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妹子!是完全不认识的女性。心里只能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后来再次回过神时,终于能动了,那位黑衣黑发黑裙子的女性也消失了。合租的学姐回来以后,我去问她,之前住在这里的女孩子,在我睡觉的时候,进来过我的房间吗。她说没有,那个女孩子过来还了钥匙以后,就和她一起出门回学校去了。那就是说,刚刚我见到的那位女性是别的……“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我住在那里到大学毕业……精神状况一直很差,做了很多现在回过头看,觉得完全没法理解甚至是很疯很偏激的事情出来。躁郁症也是当时确诊的,整个人都变得很不正常,失眠多疑暴躁抑郁也是常事了…但明明状态谁都看得出我不好了,我自己也能够感觉得到,但却一直没有搬出那里,甚至一个个合租的室友搬走,我也不停找新的室友,而不是搬走那间房子。就像是被那间房子锁住了一样。想起之前mia刚刚去日本住的那个凶宅……明明察觉到有不对了却没有搬走,很像。

接下来是今年年初发生的事情了,其实我挺喜欢二刺猿的,然后年初有个展子,我就住在了会展隔壁的酒店了。那家酒店虽然我朋友之前撞过鬼(电视没插插头半夜自己开了还转台),但真的很近,所以我还是作死住了。拿到房卡就一瞬间内心喊我草了,因为是上次我朋友撞到的房间那层。

开门进房间发现床头柜的柜门有那种很深很深的平行的抓痕,顿时就毛骨悚然,想着该不会这么邪吧。但第一晚除了洗手间的下水道声音太吵了以外,无事发生。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候,我朋友打电话给我,说在楼下,让我接她上来。电梯等了很久都没上,我就决定走消防通道下楼算了,反正下楼也不费劲。这是我回忆起来,做的最后悔的选择。

我先下一层的时候,发现倒数第一层的台阶上有个铁月饼盒,然后里面插着一根白色的香烟,就像是那种供奉的香一样。这时候我还没在意,然后下第二层的时候,发现在同样倒数第一层的台阶上,放着同样的铁月饼盒和香烟,一样像供奉一样。下了三层也是这样,这时候我就开始有点毛了。下了大概五六层,发现每层都有个台阶这样,就彻底毛了,跑出消防通道等电梯去了。

但是,那天早上当我进展坐摊的时候,就感觉整个人很晕很沉甸甸的,不舒服。一起的朋友说我脸色都发青了,让我回去房间休息最好。我也顶不住了,就跑回去了,结果上了楼马上就吐了。那两天的展会我都毫无精神,然后回到家以后开始连续发了半个月的低烧,反反复复一直不退……(p2)这是那半个月一直测体温的照片,感觉就像撞到了一样一直低烧不退。现在回想起那一盒盒像供奉烧香一样的插着的香烟,还是觉得很毛。

感觉自己从小到大都比较虚,一遇到比较灵异的时候,精神和情绪上就会影响得最明显,接着身体也会开始出问题。 虽然有时候想归咎都是自己的情绪问题啦,然后想就吃药解决,但总觉得好像解决了,又好像没有解决。

其实也算是一个投稿,想上来问问大家有没有懂这个的,怎样才能摆脱这种敏感的体质。

26勤做工(5)
风渐渐小下来,天也渐渐亮起来,传凯把帆降一些,一手把舵,一手准备网。摆弄好了,再降帆,下网,升帆,坐稳,把舵。东方出霞,鱼鳞云黄紫变幻不定,后边射出橙色光条,越来越亮堂。传凯只顾欣赏这天绘锦缎,不觉船慢了,原来风已经很小了,把帆升到顶。再看,霞光有几分耀眼了,山头冒出亮光,钻出小圆脸,脸变大,变大,跃出腾空。就光耀世界了。
这日出东山可以理解,不是家乡的日出东海,因为东边是陆。可是那脸一点点上来,开始应该是脸顶,再半脸,才全脸,怎么一开始出的就是全脸而小,再长大?没法解开,也没人可问。不会一霎时就由小长大的,这该是错觉?罢了,还得收回心来打渔!
船长一大觉醒来,半头午了,传凯已经上了两次网,不过仍然收获不大。船长马上弄饭,让传凯先吃了睡觉,自己一边慢慢把着舵,一边吃饭。传凯睡一会,就起来了,他过来把舵。船长检查了一下网,也坐下来。一个想问,一个想说,两个人都是憋了不少话,这会终于排上时间说一说那个“礁后怪船”了,为那个,两人都度过了提心吊胆的不眠之夜。
船长认为传凯那一个行动是能够安全过来的关键,就是闷声不响地站到前边。这大个子一亮,他们就得考虑了,总得需要两个人对付吧,我们舱里还有没有这样的?又不说话,不说话就不惹事,他们也就摸不着头脑。那一站太好了。另外他们也知道船上没有鱼,还没打着鱼的渔船,当然动手的价值也不高。
传凯倒没想到能“震慑”别人,只是想护着船长,他当时也没时间想那“不知深浅莫下水”的俗话。现在他想知道那船是干什么的,不像打渔的。船长也说不准,不过肯定传凯说的,不是打渔的,说不定就是常听说的“水掠”,就是小海盗,只敢欺负渔民,也叫“渔盗”。他们主要劫掠渔民,没有本事劫商船。渔民出海不会带财富,就只有几天的生活用品,可劫的只有打回来的鱼。一艘船,只要在水里晃动,就能看出它轻重,船上有没有鱼,他们一看就知道。
传凯又问船长,和那人说话好像跟平常不一样。船长说,这是他专门请教过几位老渔民,才学会的。和那些可能有害的家伙,尽量不说话,更不要和他们瞪眼。一般低头干活就好,实在需要也还是得说,说就客气点,但不能带“妇人气”。传凯问什么是妇人气,道就是女人平常拉家常表示亲热那一类。为什么表示亲热不好,他们会觉得你可欺,就忍不住想折辱你,那怎么办?你忍了,他得寸进尺,甚至过来翻动你,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你忍不下,顶起来,可能就没法收拾了,拼命又不值得。打渔才是正事,能不沾他们最好,能走就走得越远越好。
喻船长可是自小给别人当小伙计,至自己租船单干,也用过经验老手当伙计,前前后后接触过十几个久惯海上生涯的。对于如何在碰到渔盗时尽量少受损失,他们都有看法,但归结起来就是,别瞪眼,少说,客气,不妇人气。当然实在撞上了,要鱼,又没有能力对抗,就只好任人宰割了。能早躲开最好!
船长又道,老人们说,碰到渔盗的时候也不多,一般尽可能走船多的路线,就不会有。这次咱是怕风,慌不择路,走进礁石堆里去了,谁知道他们藏在那里?
正大光明的事,走正道是正理,传凯当然知道。他问:“他们三个人,那说话的个头不大,年纪也不小了,好对付,但那两个年轻的看起来膀大腰圆,恐怕难对付。他们既然吃这碗饭,自然动手是常事,说不定还会两下呢……”
“怎么三个人,四个”,船长道,“那一个没露面就是。”传凯惊奇,怎么知道,只有一个人说话——那不露面又不说话的——他那么大的船,差一个人也看不出轻重来,再说船上总得有点别的东西,看轻重就能断定还有个人!
船长告诉,说话的也一直没睡,先出来解手两次,可能也是观察情况。另有一人出来解手的时候,舱里却有两个人的鼾声,没睡的不能打鼾吧?就奇怪。后来那说话的又出来一次,听到里边还有第三个骂人,就明白了。
传凯点头,佩服。他也听到很小的骂声,其他都不知道。他这差不多一夜,没有太去注意别人,只想着要是动起手来,得怎么对付,自己还真没打过架,就是曾经想揍茅待诏一顿,却又没能去找他。他想过关羽的拖刀计,想过岳飞的回马枪、秦琼的杀手锏……都需要一件武器,可以用桨。但是如果对方不用武器,自己也不好用,那就赤手对空拳。燕青摔任原,关键的得站稳……又想,其实自己什么都不会,不过凭力气也可以对付两个……别惹事,只能后发制人,保护船长,不行就让船长先走,可是怎么走,没有第二条船,保护他上岛……
这也好,两人互补,一个知己,一个知彼。不过在那时,知彼应该在先,还是船长老到,传凯显然涉世不深。

天上淡云几丝丝,已经风和日丽。望见前边海鸟不少,传凯兴致高起来,放下心里关于称呼的疑问,而改问船长,前边该有鱼群了吧。船长也正几分兴奋地望着前边的鸟群,欢声道:“是,快去。”帆已经到顶,风其实还有的,船速也不低,不过心急。且收起网,倒空准备着,船也能快些。
远看只见鸟盘旋,近看却都纷纷扑向水面。只见众鸟上下,却不见有船来往。船长道,鸟戕的是上层,咱们绰中层、下层,下网……

两个人早都脱了布衫,传凯光膀子,船长披着一方麻布。船已经满满的了,船长把网围着船摆放,满帆向前,向东,就是向岸。他自己用心掌船,交代传凯观察前边和左右,一定远离岛子。有可疑的船也要躲开。传凯就是极目远望了。
一次打这么满的一船鱼,船长半辈子还没有过,也没见别人的船有这么满的。心里不踏实,有个伴就好了,附近已经有渔船,可是不认识,而且他们船还不满,所以不能和他们搭伴。出来前约好的那家,不知来没来,如果他现在还没到这一片,这趟赶山羊、撮棉花一样的鱼群就错过了!
望到远处有岛子了,船长对着岛子看了一会,他道,这是正道,就是到常兴港的,两边都有岛子。本来这里可以放心,经常有海警来,渔盗不敢白天动手,不过咱这船太显眼,还是不能靠近岛子。传凯听了,提起一条奖,站在船头,碰到渔盗也让他掂量一下。
船长看了一会子,突然笑道“关老爷义气千秋”。金老汉也说过这句话的,当时传凯好容易通过写字才明白。这关老爷说的是关云长。传凯家乡的老人称关羽为老爷,连“关”字都不用,尊崇得很,差不多村村有“关帝庙”,更不会有人提名道姓说了。传凯明白过来,船长是说自己站在船头的样子,像单刀赴会?一看自己身上,哑然失笑,光着膀子,一身鱼污、鱼腥呢,说道“是周仓才对了”!但是船长只知道关老爷,竟不知道扛刀的周仓,不看书也不听书的人嘛。
穿上衣服,传凯想到田兴瑞说过这里的人知道《三国》,不知道《水浒》,可千万不能提唐朝,因为说到唐朝他们看法相左,就能打起来。现在又觉得自己其实更像阮氏三雄之一,就是打渔的啊。
拐过几个岛子,船进港了。这常兴港比洪生港大多了,虽然天还早,就泊了成片的船,得过百。这是渔码头,船长说还有商港。显然李大叔说的不准了,洪生港不能算大。很快鱼贩子围上来了,船长却告诉传凯,他下去看看,就让传凯守着。原来船长去打听了价钱回来,便宜一点卖,卖了明天再去赶一趟。结果还有一多半没卖出,天黑了,人们不愿买回去存放,只能早上再说了。船长又去四边转了一圈回来,没有看到约的那家。又去灌了水来,明早卖了鱼早走。
两个人伴着鱼在船上对付了一夜。传凯夜里又想,我也不是阮氏,自己可是有儿有女,是勤劳顺民……想想,站在船头,是不是像那画上画的,在黄天荡布兵的韩世忠?哈,韩世忠,那梁红玉呢,姚莲要是从小不练锄镰练刀马,冲锋陷阵也不能比谁差。姚莲干什么都不会差,就是要饭,一家人也离不了她。
《关东路》选段

今天好文分享
[微风]
茂林

阿城

口渴死,恨不能咬近旁的树皮吮。好林子,一架山森森的引眼。不想再走,情愿将自己在栽在这里,也绿绿的活个痛快。

林子不是野生,齐齐的极有章法。山也只是普通的山,却因为树而雍容非常。

正想躺下去,忽然就有咳嗽声,如折干枝而又有韧皮,响响的不断。回身望去,林深处闪出一个老者,眼睛却亮,远远的就有光过来。

老者走进了,如空树般笑,嘴里只有一颗牙装饰着,问:“后生子,赶脚么?”我点一点头,忽然问:“有水么?”老者定定地看着,似在打消他自己提出的疑问 ,说:“山有好树,就有好水。” 站起来,随他沿齐齐的树走。

并不上坡,走不久,有泥屋一幢,自然有鸡的咕咕声。早就放防着有狗,走近了,果然有。半人高的畜牧,黄黄的窜出来,狺狺地屁股调来调去,眼睛却紧盯着。老者不知从什么部位发一声响没,那狗就蹲伏下来,尾巴不停地摇,肚皮一缩一缩地喘。

泥屋像是刚打下的粮食,黄鲜鲜的耀眼。横竖小格的一扇窗,正中一小块玻璃。窗纸还没有酥,这高原上暴雨时节未到,窗纸自然紧紧的像鼓面。

老者推开门,哑哑地朝里说:“有客喝水哩!”一面就跨进去。

灶间极干净,不多的罐罐在暗处都映出方形的门亮。灶台没有一点污水的痕迹,锅盖洗得发白,略略高出灶台一点。一只炊帚如新的一般吊在灶边的墙上。

里屋有轻轻的响动,帘抢在老者前掀开,现出一位婆婆。

这婆婆老而不暗,极是清爽,那眼如一碗温水,消一身乏渴。极恭敬地问了好,被让到炕上坐。

婆婆也不多说,转身去沿墙一条小柜上提过一吊黑釉陶壶,又在炕桌上摆一个小陶碗,斜斜地斟满了,偏着身子坐在炕沿上催着喝。

心下暗暗赞叹,不觉问他们是不是守山林的。

老者蹲在地下,嗬嗬笑着,举手比了一个八字。不觉问:“八年就长成这样好林子?”婆婆宽宽一笑,说:“他有八十了。”老者脸上闪出些光,说:“这一辈子,就是给人守林呢。”

于是透窗望去,再想看那些树。不料目光再也不能远,只定在窗上。

好剪刀。

原来窗纸上,反面贴了许多剪纸窗花:公鸡、母鸡、小兔、大狗、偷油的鼠、骑驴的媳妇子,又有一个吃烟的老汉,还有一个织布的女子。都剪得大气,粗如屋檩,细若游丝。那鸡那狗那兔那鼠,若憨若巧若痴若刁,闹闹嚷嚷,上上下下,一时竟看呆了。

婆婆见不喝水,就说:“有甚好看?这东西家家都有的呢。”我点点头说:“有是都有,可这些铰得好,铰得奇,不一样哩!”老者站起来,走出去,磕一磕烟锅,又进来,说:“好的都在柜里头哩。”当然执意要看。

婆婆竟有些腼腆,笑着从柜里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各色的纸都有。看那包的纸,是一张极早的《陕西日报 》,黄了,只是不坏。婆婆将各色纸铺开,一时我竟喜得哑住。

只见各种人物极古极拙,怕是只有秦腔才吼得动,又有房屋竹树,都奇诡异常,满纸塞而不滞,通而不泄。

婆婆说:“这是四旧哩!你是客,喜欢这些,又看了走路,不怕的。”

忽然看到一张,再明白不过,却被婆婆拿过去,放回柜里。老者嗬嗬笑了,说:“你是讨了媳妇的了?这一张,是老辈子结婚时,剪给新人的。庄稼人话粗,可后生子不一定会干那事哩。那个耐烦去说?自己看看就明白,养出儿女,不怕绝后哩!”婆婆也笑,我也笑,又去看别的。

忍不住,问:“婆婆可能为我铰一个?”婆婆说:“呀!老了呢!”急忙说:“不怕的。会的不难,难的不会。”老者说:“这个同志喜欢,你就铰,怕甚?”婆婆就在炕里摸出一柄剪刀,奇大无比,心下疑惑,只不言语,看她铰。

婆婆一脸欣喜,忽然消失掉,皱纹拙起来没。并不马上铰,对着纸沉思半晌,才将剪上纸边。之后竟再也看不出婆婆如何铰,只觉得游剪如龙,落纸纷披。看看老者,眼温温地虚着,忽然睁开,盯着一块落在地上的纸,探身舒手,枯指聚起来,纸便被捏到炕上,仍眼虚着蹲回去。

再看婆婆时,正将大剪放在盘着的腿上,扭身向亮处举手照一照,动一动嘴,并不说什么。我待要看,婆婆已经递过来。

这是一只牛,肚上一朵大梅,如风火般转。牛额上也散星月般空白。眼睛一只巨睁着,令支开的四蹄如怒如奋,另一只则似偷窥,支开的四蹄反而是闪避不及的慌张。正仔细沉吟着,就听见老者说:“牝牛哩。”婆婆说:“就是这个牛哩。”我说:“铰的实在好。”老者说:“喝水,喝水。”婆婆说:“铰了是为自家欣喜。”

喝一口水,仔细将纸牛夹好,放进袋里,说:“不敢多要,这张是一定自己收好。”

老者和婆婆一起看我,说:“也值得收藏?”却是笑笑的。我说:“若婆婆有空闲,我倒还想要个人物的。”便用眼睛询问着。

口不再干,只懒懒的乏,便只靠了墙斜倚着。看婆婆铰,听老者蹲着咳,还听狗狺狺的。鸡大约是养出了蛋,紧着叫,便斜过眼,将感激寄托出去,在那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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