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早起》

文:桑格格

早起,给要上班的人(九大师)做饭,然后出门走路,顺便去扔分类的厨余垃圾。刚走到门口的竹林,听到响动,抬头,是一只松鼠。我就站住看:松鼠斜斜地贴着竹竿,四只小爪牢牢抓住,一下子起跳到另一杆竹子,才抓稳,嘣,又跳到后一杆,嘣、嘣、嘣,它连续跳跃着,眼神里含着得意的光。真是厉害,我用目送蹦着远去的松鼠,觉得今早运气不错,松鼠这表演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的不是吗。我喜滋滋的,拎着垃圾去大门口了。

大门口有等垃圾的阿姨,指导大家分类。我已经会了,直接把厨余垃圾抖在垃圾桶,塑料袋子放另一个桶。阿姨本来想说什么,看我操作得当,就没说。倒完,她说你洗洗手吧,她指指旁边,居然安装了一个水龙头。我说好,蹲下来就洗。洗完,她递上一条毛巾:你擦擦手。我迟疑了一下,她笑:这是一条新毛巾,你来得早,今天第一个用。我立即擦了擦,说谢谢您。她说,唉,不谢,谢谢你们肯配合。我心情又很好:一条新毛巾,头一个人用,这种运气也不是想有就有的不是吗。

心情好,就又想走走,这个季节桂花都开了。桂花一开,我就想起身边几个爱桂花的朋友,她们都在远处的城市。如果在一处,她们会笑着去闻去摸桂花的。这么一想,就看见她们在树下这么笑着了,去年就是这样。还采了做蜜。

天气其实还闷热,昨天看有人说这季节叫“蒸桂花”。真是说得好。形象贴切还自然。我还是在这里住得短,这些本乡本土的事情,每年都知道一些,知道全了那需要再住几年。认知这东西,就算一下子全告诉你了,也记不住。要经历。

就像是走着这一路的花和树,见了几个四季才熟起来的。比如,第一个转弯处的马卦木,没见它结过果子,高大,一年里就是叶子绿了,叶子黄了。虽然没有果子,但是那黄了叶子可真是好看极了!黄得没一丝杂色,叶子硬朗朗的像是塑过一层蜡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一点缺点都没有。而且又真的像是一件马卦,黄马褂。然后,是下一个转弯处的栾树,这个季节正开,远远先看着地上一层金黄——它掉的花粒。然后抬头,半空一大片金黄的花。桂花香是香,论花的盛大还是不如栾树。而且栾树开完花就结果,红色的小灯笼一笼一笼的,细看非常精巧。每个小灯笼都藏着几粒种子。小灯笼趁着秋爽晾干,可以当干花插瓶。我瓶里就是去年的栾树灯笼,看,今年的又生出来了。我还舍不得换呢。到时候看吧。也许舍得。反正是年年有。再就是下坡处的腊梅和苦楮。腊梅现在尽是叶子,肥厚的叶子把遒劲的枝条都盖住了,不熟悉的人不知道它是腊梅。但是我知道,而且每次经过我都告诉身边的人:这是腊梅。有时候别人很惊讶:这是腊梅啊,不说看不出来。我就有点得意,也很开心。因为显出我和腊梅更熟。而苦楮我就说不出来什么,只是指着它说:这是苦楮。一般人都喔一声:它很苦么?我只能实言相告:不知道。它看上去还行。

不过,也有植物我不敢靠近的。比如石蒜。也有人叫它曼珠沙华和彼岸花。这个季节也开,在背阴的山坡树下,或者竹林里。竹林的彼岸花看着尤其惹眼,竹林翠绿绿的,石蒜红艳艳的,身姿都挺拔。石蒜尤其挺拔,在植物中这么挺拔的其实少见:一根光溜溜的杆,没叶子,顶端突然就是一朵大花,像是两截本不在一处硬接上的。 那花又过于美,繁复的几何结构含着另一个世界的秘密似的。我就远远看。我还不想贸然进入什么世界。走过它们的时候,小腿蹭着草丛的露珠了,凉凉的。

天气慢慢更闷热了,因为太阳高了。在那厚厚的云后面。整个世界真正开始上笼蒸着了。虫子们也纷纷起床了,刷牙洗脸似的叫得比早上更响,蝉最大、细听有蟋蟀和金铃子。虫子们再叫叫就要不叫了,它们要死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四季就这么着轮换着来的,不能太难过。一只小小的黄蝴蝶飞着,我把它叫做“萧红的黄蝴蝶”,看了一会儿。它飞得晃悠悠的,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那么飞着。再细听声音,有天上的飞机,远处的汽车,某家人家里的小娃娃哭。

早上推着孩子出来的老大爷,还打着哈欠,推车里的小男娃娃也是,一脸疲惫。小小的脸庞像是个经历了悲苦的大人一样,怔怔的发呆。我经过,他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我是很认真看他的眼睛,他也很认真回看我的眼睛。我们都吃了一惊。然后我走过去了,那小娃娃扒着小推车回头一路看我。他爷爷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去哪里呢。我打算走最上面的路。那条路是条断头路,因为是这样,很少走。今天去走走,看看那里的风景,断头就断头,能走一段是一段,走到尽头再回头。

(此文媒体勿转。献给我的微博新老读者。谢谢你们。)再附赠今早笔记,这篇文章就是这么写出来的。看见什么,回来记在本子上,一个个词。有的词用,有的没有。

#教师节快乐#
从咿呀学语到长大成材,老师陪伴我们走过年年岁岁。当年总想着早点毕业,如今却频频回首,春风桃李,校园成了我们最珍贵的记忆宝盒。“以前很怕你,现在很想你”,今天,第35个教师节,致敬每一位师长,记得告诉他们:谢谢您,老师!
山高水长有时尽,唯我师恩日月长。[鲜花][鲜花][鲜花][鲜花]

#中国青少年足球发展基金# ❤️#教师节#
今天,是第35个教师节[鼓掌],从咿呀学语到长大成材,老师陪伴我们走过年年岁岁。当年总想着早点毕业,如今却频频回首,春风桃李,校园成了我们最珍贵的记忆宝盒。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让我们一起致敬每一位师长,请记得告诉他们:谢谢您,老师![鲜花]
#少年志绿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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